“妈,我回来了,嗯,好香,做的什么好吃的?”刚进屋门,林铮就大呼小叫的嚷嚷着……每次回家的时候总要惹的一阵鸡飞狗跳,这几乎已经成了林铮的标志性回家特征了。
杨秀玉的声音从响着叮叮当当的锅铲声的厨房里传了出来:“去去去,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淘气?你齐伯伯来了,赶紧陪你齐伯伯聊一会儿。”
齐伯伯?能被称为齐伯伯的只有一个人,悦水区去找齐宝山,但林铮心里却有些纳闷:齐宝山怎么来了?
林铮忙抬头望过去,果然,齐宝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自己家老爷子在聊着天,此刻有些惊讶的望着自己,估计他也没想到往日里在人前庄重威严无比的林铮在家里居然是这么一副模样,简直就和学生没什么区别嘛!
这是在家里,林铮必须要有个做晚辈的样子,心里纳闷归纳闷,礼节却是不能少的,连忙向齐宝山问好:“齐伯伯好。”
前面我们说过了,齐宝山是林保国的大学师兄,这次能够从省里调到区里来任职,还多亏了林保国被冯博给坑了的那一遭,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两家一直走动的很近,可莫名的,林总总觉得今天齐宝山似乎有些来意不善的样子。
“齐伯伯我一点都不好,”果然,林铮的感觉一点都没错,上来就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向林保国大倒苦水:“老林,你知不知道,今天师兄我差点儿被单位上的人笑死?”
“师兄,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可是堂堂的区长,咱们悦水区的第二号人物,谁敢不给你面子?”林保国奇怪的看了自己师兄一眼,又看看自己儿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个极度荒谬的念头:莫非这事儿还和自己儿子有关系不成?
他的感觉一点都没错,齐宝山要说的这个事儿的确是与自己儿子有关系,一说起这件事,齐区长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师弟你是不知道,今天林总给杨书记打了个电话,希望区里能组织一批在企事业单位和行政单位上班的现在没有对象的未婚女同志,和他们公司里的那些没有对象的男同志共同举办一个相亲会。”
“这是好事啊,联创科技的那些同志社会地位收入水平都不错,找个工作稳定的对象也是应该……呃……”林保国的脸上忽然有些尴尬:他终于意识到齐宝山今天为什么来告状了,尼玛这事儿不是不能办,可是以两家人的关系,林铮这小混蛋应该先去找齐宝山商量的嘛,找杨巧松算是怎么回事?
难怪都临下班了,老齐忽然说要来自己家里坐坐,敢情不是要来坐坐,而是来“兴师问罪”的啊!在林保国看来这事儿的确是林铮做的有些欠考虑,不过再怎么着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这么一点屁大的事齐宝山竟然还追上家里来念叨,这让林保国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多大的一点事啊,孩子还小,做事情难免有个考虑不周,你好歹也是做长辈的,难道这点心胸都没有?电话里说一声,大家哈哈一笑不就过去了,还追到家里来,你至于么?
可心里不以为然是一回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林保国不得不把脸一唬,瞪了林铮一眼:“臭小子,亲疏远近的道理你都不懂?好不赶紧向你齐伯伯道歉?”
林铮也有些不以为然:你齐宝山也没帮我们家多少忙,我家老爷子能走到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位子上,还不是哥们我一把推上去的?你齐宝山出过哪怕一分的力气吗?这么屁大的事你就找上门来叽叽哇哇,丢人不?
不过林铮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事就如何,虽然心里有些不屑,却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表露了自己的内心情绪,笑嘻嘻的点点头,走上前去帮齐宝山的茶杯里续了一杯水,双手端起来送到齐宝山的面前:“齐伯伯,这事儿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我给你端茶道歉了,您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
儿子竟然端茶道歉了?
林保国一愣,随即便感觉自己的脸上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胸膛里翻涌的厉害!
我儿子不过就是一时没注意,做的甚至都不能说错,他想要找谁帮忙那是他自己的自由,现在搞得好像我儿子做错了一般,没有我儿子的支持,你齐宝山能坐稳这个区长的位子?没有我儿子的支持,你齐宝山能在大捞政绩的时候打捞好处?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丫就上门来兴师问罪?你齐宝山……
凭?!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