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初见(2 / 2)

从此后,她便是大皇子萧千御的侍卫,一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她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何策当初不让她选择他,等他回来,她定会问他为什么。

铁心竹悠悠醒来,一旁的宫人赶忙迎上来,将军大人晕倒在皇帝灵前,她们受了丞相的吩咐,扶将军大人到偏殿休息,并依命别去吵醒她。

“我睡了多久?”铁心竹问道,那个梦好长,仿佛没有尽头。

“一天一夜。”

宫人刚回完话,皇城内便响起皇帝上早朝的钟鸣之声。

“将军大人,今日新帝临朝,您要上朝吗?”

“新皇帝是谁?”策回来了么?

“是初夏皇子,今日便是小皇子登基临朝之日……”

铁心竹一听当即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步履如飞的往金銮殿上赶去,开什么玩笑,她就是睡了一觉,怎么她儿子就变皇帝了,这不是胡闹吗?那孩子明明就不是龙种,即便是也是大金的龙子而不是御翰的。

朝堂之上,初夏穿着小小的龙袍,被人牵着往龙椅上引,对这样的场面初夏倒是不陌生,以前他的御爹爹也常带他出席盛大的宫宴,小家伙不但不怕还异常兴奋。

鸿胪卿将一应天诏尽数念完,只等众臣向新帝宣誓效忠,登基仪式便就完成。

韩墨等小皇帝坐上龙座之后,带头向小皇帝跪下,一应群臣也纷纷跪下,只等小皇帝一句‘平生’。

初夏被人教唆怂恿,正待要开口时,却听见他娘亲的怒喝之声,吓得立马从宽大的龙座跳了下来。

“初夏,你给我下来!”铁心竹一路冲到金銮殿,谁也拦不住她。

群臣惶恐,纷纷劝说她不可对小皇帝无礼,还让她向新帝跪拜。

铁心竹啐了一声,他娘的,她凭什么向儿子下跪。

初夏也是听话,听了娘亲的话,蹭着小步子跑到铁心竹身边,铁心竹把儿子抱起来。

“铁将军,你别仗着手中权盛,就可在朝堂上胡来,皇帝岂是你能呼来喝去的。”韩墨适时发难。

“这孩子根本不是先帝的,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此语一出,群臣哗然。

“胡说,先帝对此子宠爱有加,连皇子的教育都亲历为之,不是先帝的亲子说不通。”韩墨道,他今日一定要此子即位。

“此子年纪幼小,什么都不懂,怎么治理天下,我不同意立此子为新帝,我提议让先帝的胞弟宝亲王继任大宝,众位大臣认为如何?”铁心竹也不示弱,和韩墨针锋相对,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初夏上位。

对这个提议除韩墨的党羽外,也有不少大臣同意,毕竟这个皇子年龄太小,登基后也不过是个傀儡,皇权有可能外放,后患无穷。

“先帝无子也就罢了,现在放着皇子不立,却传位于弟,不合礼法。”

“我说了这不是先帝的皇子。”铁心竹恼喝。

“有何证据?”韩墨问。

铁心竹怔然,这要她如何证明,想了半天她突然对初夏道:“夏儿,告诉这些人,你该叫我什么?”

要是敢叫她爹,她一定掐死他。

初夏那晚被铁心竹收拾了一顿,已经改了口。

“娘。”这一个字,初夏叫的甜。

虽然众臣私下也猜到此子可能是将军生的,可是突然被抖出来,一时间也没人能够接受,都是一副诧异之色。

“各位大臣都听见了,我是这孩子的亲娘,孩子的亲爹是不是先帝的我最清楚,此子是我和别的男人所生,和先帝没有一点干系。”

“那个男人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何方人士?铁将军可把话说清楚,我好找人验证。”韩墨仍不死心,能拖就拖。

璎炎兀鎏,可这四个字她不能说,一旦被人知道她生的是大金皇帝的孩子,那她手中的兵权便作废,到时候没人会听她号令,只会便宜了韩墨。

“是……”铁心竹支吾。

“是本王的孩子。”一声阴柔荡进金銮殿上。

铁心竹闻声回首,他,终于回来了,在她最孤独无助之时,一如初见,带着闲雅之态,解救她于危难之中,把安定和勇气也一并带给她。

群臣中已开始骚动,萧千策稳步踱到铁心竹跟前,将初夏抱了过来,继而对韩墨道:“没理由儿子做皇帝,当父亲的却做臣子吧。”

铁心竹心下了然,忙从怀里拿出天御龙印,一撩衣摆,躬身跪在萧千策的身前,双手奉上只有皇帝才能调动的兵权大印。

“请王爷即位,臣定追随,效忠皇上,为御翰尽忠。”

铁心竹这一跪,群臣见大势所趋,也纷纷跪了下去,宣誓效忠,连韩墨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屈膝。

萧千策将初夏交给一旁的随雨,并未叫群臣起身,也没有接过铁心竹手里的天御龙印,而是伸手去捞跪地上的她,想将她拥入怀中,但铁心竹却条件反射的扣住萧千策的手腕,再起身欲出招扔人时,萧千策先一步洞察了她的举动,飞快一指,封住她的穴脉,趁她动弹不得之时,才将人儿横抱起来。

“尔等平生,等择了吉日,本王再祭天登基。”丢下话,萧千策抱了他的玉人儿步出金銮殿。

余朝堂上一片惊惶……

“御哥哥他……”

“我知道了,很抱歉,我回来晚了。”

铁心竹本想摇摇头,却不能动弹分毫,他怎么说也还是及时赶回来了,不像她,说好了在长生亭等他,却背弃了诺言。

“策,我问你,当初你父皇让我选择做哪个皇子的侍卫时,你为什么不让我选你?”趁她还记得住那个梦,她赶紧问出口。

“做我的侍卫有什么好,老是跟在我身后,我后面又没长眼睛,哪能时时刻刻看见你,我只想你站在我身边,而不是我身后。”

“你倒精灵,不比御哥哥差。”什么都算计的刚刚好。

“心竹。”他轻唤。

“嗯。”她应一声。

“不管我以后做了什么,你都信我好不好?”他忐忑不安。

“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信你。”她是他所有信心的源泉。

一抹依恋两相眷,他(她)眼里的容颜,一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