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始料未及上(1 / 2)

 目光所及,与司马洛面对面站着的,是那个我一度动过她脑筋、打算将她送给汉宣帝的华玉娃。

玉娃的脸,像含苞待放的牡丹,含着的是羞答答的怯意,即将绽出的则是爱情的光芒。丫的,搞了半天,这死妮子暗恋的是我的男人。

这么说来,她那天主动要求献舞,不是要献给宣帝,而是献给那个死人司马洛看的?

***,我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这儿半天了,居然这两个人连眼皮也没朝我掀掀,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满心的不是滋味,有意上去搞破坏,又不想弄得自己像个没教养没水平的妒妇。

无意间看到手里的托盘,眼珠子转了转,我有了主意。

轻手轻脚地走开去,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将药碗放在树后不远的石凳子上,然后高举那块铜制的托盘,向着太阳,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出刺目的光,从司马洛和华玉娃的面上晃过,晃花了他们的眼。

华玉娃仿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蹦起来,四下寻找那光的来源,一无所获。虽然一无所获,却搞得好像十面埋伏似的,越发地惊惶,“司马大人,如此,玉娃先行告退,那件事就拜托大人了。”

说完,勿勿忙忙地走了。我在树后直摇头,就玉娃这比不上老鼠的胆子,也敢学人家搞皇宫地下情?还没被逮到,先已经让自己给吓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男人不就好这口娇娇柔柔、弱不经风的小女人状,而我好像表现得过于理智过于冷静了,像那清汤寡水凉了的面,似乎挺倒人胃口。

至于那华玉娃,原来就是块新鲜出炉的香蛋糕,又被我精心地铺上了鲜奶果酱,穴上红樱桃黑巧克力,不用我这冷面衬托,她就够叫人垂涎三尺的了。

唉,我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对,应该是磨亮了锄头挖我自己的墙脚。

我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走出去给司马洛敲敲警钟,警告他甭想背着我搞三捻四,冷不防司马洛开口道:“子服,别躲了,出来吧。”

呃?闹了半天,逮个正着的不是玉娃,而是我。摸摸鼻子,抓着托盘,灰溜溜地从树后出来,看见司马洛微蹙双眉,有些无可奈何,像大人望着恶作剧的小孩,又好气又好笑。

不知怎地,我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了个干了一半坏事不幸叫大人抓住的调皮鬼,笑得一脸心虚,“洛,你知道我在那里?”指指刚才藏身的大树。

“从你躲到那里开始,我就知道了。”洛答得一本正经。

于是,我在一瞬间丢光了所有的脸面,无地自容,“你都看到了?”

“嗯,”司马洛点头,戏谑地道,“可是我不明白,子服为何见到洛却要躲呢?”

我除非脑袋坏了才会去理这个问题,然而事实上,我真的是脑袋坏了,“美人当前,司马大人怎会有空闲搭理我们这些姿色平庸之流,子服又何必自讨没趣?”呸,这话真酸,又酸又老土,简直快冒出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