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传说中的财神(2 / 2)

即使夜朗尽力掩盖自身的光芒,但此时毕竟处在散漫嬉笑之中,没有刻意而为下,难免心生疏忽,偶尔无意的举动,却如拂去尘埃的珠宝,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渐渐地,走得近了,皇甫玦才发觉那人目光清朗,剑眉斜飞,五官如刀刻般立体,倒是长得俊美无比。但让皇甫玦惊觉的是那双深邃的眸子。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深邃得看不见底,幽蓝如夜幕下的大海,时见张扬、时见内敛,随着笑容起伏、变幻,最终归结于平静。

在那时而闪现的情绪中,皇甫玦读到了不属于少年的沧桑与深沉,那是看破一切的释然与岁月沉淀后珍惜现在的小心。还有那敏锐如猎豹的精光,一切尽在胸中的自信,睥睨玩笑是泄露的霸气……一切一切,似乎都不该出现在一个少年的眼眸之中,继而被掩盖在随意的行为之中。

皇甫玦惊讶地蹙起了眉头,行商多年,识人无数,却无法识破那看似简单的少年。这样的人,竟会被人形容为“纨绔子弟”,错过的岁月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最后进了酒楼,上到二楼来的时候,夜朗再次让他震惊了。

低眉顺眼的人,温和地笑着,举手投足之间的洒脱与张扬,点点不显。这样的人,走在人群中,唯一会引起注意的,大概就是那张俊逸的脸庞了,此外没有任何的惊艳留给皇甫玦,仿佛他之前看到的只是个错觉,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影。

眸中的疑惑深了些,不再是纠结那与年龄不符的成长,而是夜朗前后的转变,究竟为何?

当南宫凌风把夜朗推到皇甫玦的面前时,皇甫玦再一次惊讶了,凌儿竟然唤他作“相公”,到底是谁娶了谁?眸中的光芒大炽,皇甫玦已经好久没有这种一探究竟的好奇之心了。

所有人都入座之后,夜朗看似规矩地坐在南宫凌风的身边,不言语、不张望,皇甫玦也看似与好久不见的众人聊着无边的话题。唯有俩人心中明白,表面的不在意下,是两颗互相观察的心。

因为时间的仓促,夜朗也并未弄清楚皇甫玦的为人,只是从大家谈到他时的语气来推断,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对方与南宫凌风的关系又是这么特殊,他究竟应该以怎样的面容来面对才合适?

思来想去,夜朗还是觉得最为保险的方法还是——装。装什么呢?当然是装乖宝宝。

低眉顺眼,不言不语,尽力减轻存在感,这就是他的办法:一来,不易引人注意;二来,即使皇甫玦知道以前的夜朗,也不容易看出破绽。

可等到见了面,夜朗才发觉他还是低估了皇甫玦。

那人有商人的精明,更有闯荡商场多年积累的阅历,相比前世的夜朗,识人的眼光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在夜朗第一眼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怀疑时,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只是戏已经拉开帷幕了,唯有硬着头皮演下去。

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端上了桌面,舒千凡伺候在旁,顺道继续扮演小二的角色,讲解起每道菜的菜名与由来。

“咦,义父,紫气东来现在好冷清啊,生意做不下去了吗?”南宫凌风左右张望,看来看去,酒楼里面都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

皇甫玦给了他一个爆栗:“义父是为了迎接你,今日不开门做生意。这样多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打搅。”

雪鸽听了,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明明就是自己不喜欢吵杂的环境,还说是为了少爷好,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义父,管家伯伯呢?”南宫凌风美食下肚之后,又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绝对不离皇甫玦三步之遥的皇甫大管家,也就是舒千凡的父亲舒擎苍。

皇甫玦闻言,忍不住笑了,回答道:“我把他支开了。”顿了一顿,又问道:“难道你想让他看着你吃饭?要不,我把他叫回来?”

南宫凌风吓到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义父。”

一旁上菜的舒千凡也是一脸的惧色:“主人,你饶了我吧,要是爹他老人家来了,我立刻就消失。”

皇甫玦会心一笑,不再提舒擎苍的事。

等菜上齐之后,皇甫玦就让舒千凡在他身边入座,共同享用美食。舒千凡也不客气,道谢之后就入了座。雪鸽见状,不甘寂寞地想杵他一下,貌似好心地发问道:“千凡大哥,你就不担心你那个老古董爹爹?小心地他忽然出现,看到你不守规矩,竟敢与主人坐在一起……”

“放心,”舒千凡的话里透着绰绰有余的自信,“我派人在酒楼外守着呢,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个不纳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