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你们吗?”小安的话有些欠揍,“我总觉得那个夜朗嫁过来,才是进了狼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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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朗的头,一阵阵地,一会儿针扎般、一会儿火烧般,疼得厉害,嗡嗡直响,意识很模糊,只知道身周围很吵,似乎有很多人在七嘴八舌地说话、争吵;眼皮很沉,试过好几次,就是睁不开,但眼前却不是黯淡的,一会儿白晃晃一片,一会儿又青得发紫,五光十色,交相辉映……最后迎来了一大片的黑,无边无际,将他笼罩,一点点的意识也离他而去,他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头依旧很疼,神思依旧模糊,眼皮依旧沉重,但身边却少了那吵杂的声音,安静如斯,身体也舒服了不少。只是那不踏实的感觉还是萦绕在他心间,让他昏沉却无法昏睡。恍恍惚惚之间,好像意识离开了身体,在虚空飘荡,无处落脚。
被这样的感觉弄得有些毛躁,夜朗再次挣扎着想强行清醒,但稍一用力,精神就有些匮乏,疲倦席卷而来,点点清醒的意识又跟着消散,模模糊糊间,他听到了一些故意压抑的对话:
“刚才,少爷好像动了一下,是不是醒了?”少女胆怯的声音。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接近夜朗,静了一下,又远离,接着另一个有点镇静的少女声音响起,也是刻意压抑的低音:“没有醒,可能是翻身吧!”
“喔!”
俩人之间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先前说话的少女耐不住寂寞般,轻轻问道:“姐姐,先前在大街上,那些人为什么要烧死那个年轻人啊?”
“因为他们说,那个年轻人最近一段时间举止很不正常,还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据说是被妖怪附身了,只有烧死,才能杀死妖怪,保住大家的性命!”
“啊,好吓人啊!”
少女的声音颤抖着传进夜朗的脑中,这也是他最后听到的话,之后,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一次的昏迷,倒不像是先前,纯粹的昏沉,他居然做梦了。梦到他被人盖了红盖头,扶上花轿,像个古代的女人一样出嫁了。到了一处陌生的府邸——一座保存很好的古建筑,里面有热闹,有很多的人,但都是古装打扮,然后他被人牵着,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处处见喜,片片是红,再然后……
“啊”轻叹一声,夜朗双手揉上发胀的太阳穴,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开始嘲笑自己,居然开始做梦了,还做得如此的匪夷所思,看来最近是太累了点。
蓦然,笑容凝固在脸上,像是潮水般很快退去,睁开的眼眸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触目就是一片红,一片连着一片的大红,红得喜庆,红得渗人。
经历过无数的风浪,甚至生死,越是诡异危险的情况,夜朗反而显得越加的镇静,他一个翻身跃下床,眯着眼睛,打量身处的房间——竟然跟梦中一样,是一间仿古的新婚卧室。
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夜朗先大致地环视了房间一圈,然后寻找着安全逃生的出口,并细心地倾听外面的动静。<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