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少年特有的清脆声音打破深夜寂静的夜幕,一个小小的头颅高高地扬起,星光下,竟是一张漂亮而精致的脸庞,尤其是清亮的明眸倒映着繁星点点,比那晨星更惹人赞。浪客^中文**-.Lk
“已经是子时了,我的南宫大爷,你饶了雪霁吧!”充满哀怨的声音随之响起,说话的确是丫鬟打扮的红衣少女,她努力地睁大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人儿却是模糊一片。
正在这时,一直扑到在石桌上面的另一外淡蓝色侍女打扮的少女,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居然是与前一位说话的少女一模一样的面孔。她看了看面前两个人,一个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一个哈欠连天昏昏欲睡。少女眼珠一转,立刻神采发光,精神头竟不必少年逊色,有点激动地开口:“少爷,要不我给你说些新鲜事吧,昨天……”
“不要听!”南宫凌风连忙捂住耳朵,口中嚷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说一些那个男人的好话来蒙我,我才不会上当。”
“报应啊!”雪霁一边摇头,一边哀叹,只是话里怎么听怎么地幸灾乐祸。也难怪她如此,要不是前几天雪鸽这丫头跑去跟南宫凌风说什么他要迎娶的那个男人又老又丑,而且还坏事做尽,夜家也是巴不得立刻就把人给送嫁过来等等,一向乖宝宝的南宫凌风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抵死不从?
“不是的,少爷。”雪鸽伸手去拉下南宫凌风捂住耳朵的手,按在身侧,努力地挽救自己犯下的错误,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之前告诉你的,都是道听途说,不作数的。昨天我才打听清楚了……”
“雪鸽,你就知道唬我。”南宫凌风早就知道雪鸽的功夫深,自己没有她力气大,也懒得抽回被按住的手,但嘴巴总是自由的,他再次打断雪鸽的话,穴嘴道:“你以前说西街的张大婶跟刘洪叔有一腿,我跑去问张大婶后,你就说你是骗我的,他们什么事都没有。结果人家连孩子都有了。”
“=_="”
“还有,你说旺财喜欢来福,我打算把来福送给它的说话,你又说是假的。结果来福自己跑去跟旺财了,还生了一堆小来福、小旺财。”
“>﹏<”
“还有……”南宫凌风看雪鸽被自己说得无话可说,难得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张嘴还欲说下去,反正这样的事情他经历得多了去了,就是要他在这里说上三天三夜,他也觉得时间不够。
但雪鸽可不能再任由他说下去了,否则全叫雪霁听了去。w-w-w-lk。以后一定会被拿来当笑话的。她立时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学了南宫凌风地方法。打断他的诉苦,神情还颇为冷静:“所以呢。你的结论是什么?”
“结论就是。绝对不能相信你说地消息地第二个版本。”南宫凌风慢慢地做了总结。随后又沮丧了表情,“怎么办?父王跟爹爹都要我娶,明明是大哥地婚事嘛。我不……唔!”
这下是雪鸽捂住了南宫凌风地嘴,神色有点紧张:“你疯了,不是告诉过你,小心隔墙有耳吗?真不让人省心!”早知道就不告诉这个小祖宗这些了,害得自己现在担惊受怕。
雪霁也摆出了慎重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少爷。这些话可千万别说出来,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雪鸽,就算在被窝里说地悄悄话,她都有办法知道。你这样大声嚷,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吗?”
“谢谢你地夸奖!”这话听上去虽然不怎么对位。好歹也算是夸赞,雪鸽就当之无畏地收下了。不过瞅到南宫凌风尚不罢休地样子,她凑到雪霁地耳边,自以为很小地声音问道:“看少爷这幅誓不罢休的样子。要不,拿你上次的药试试。直接让他入洞房得了?”声音真的很小,小得南宫凌风听得清清楚楚。
“不要!”南宫凌风立马捂着鼻子跳开,跳开的同时,满脸幽怨地盯着雪霁,声声控诉:“雪霁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上次雪霁不知道给他闻了什么东西,还他一口气睡了三天,在这紧要的关头,可不能睡觉。
“不会的,少爷。”雪霁笑了笑,“那个东西对身体不好,雪霁这么舍得害你!”说着,雪霁示好地拍了拍南宫凌风的肩膀。
然后,“砰”地一声,南宫凌风倒在了雪鸽的怀里。
“唉,我们单纯的少爷再一次上当了,醒过来,一定会觉得世间炎凉、人情淡漠。”雪鸽一边哀叹,一边抱起南宫凌风单薄的身子,往房里走,顺便瞪了一眼紧跟而来的雪霁,雪霁毫无形象地打了哈欠,悠悠地开口:“我骗他的,雪宸说了,管保没有问题。”
雪鸽听了话,才放下心来,但习惯性地还是说了一句:“雪宸的话,我当然放心,就怕你把药要来的时候,放了些其他的。”
“不就是上次在雪宸给你的药里放了点巴豆嘛,我还不是为你好!”雪霁嘀嘀咕咕地走在后面,对雪鸽那丫头的小心眼极为不满。
雪鸽可不是省油的灯,即可就回嘴:“你实在对我太好了,要不下次你也尝尝?!”
“……呃,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_-”
暮春三月,春之末,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盎然,老树新芽、百花绽放,美不胜收,世界仿佛就是一副最美的仙境画作,连空气中都盈满了绿色的味道,芳香而甜腻。w-w-w-lk。
春天的阳光,不似夏日的炽热、没有秋天的强烈、更不会冬日般寒冷,她就像是最温暖的母亲,温柔地洒在大地上,笑语盈盈地望着众生,徐徐的春风吹来,爱抚一般,令人无法不恼这三月即将的结束。
雪鸽在院子,搬出了藤椅,人软躺在上面,整个一大爷的形象。旁边石桌上,茶水点心等一应俱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院子里住的是王爷的女儿。
眯起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西下,雪鸽突然没来由地感伤:唉,这太阳要是一直都挂在天上,那该多好啊!
静谧的空气中传来了门打开的声音,雪霁的身影走了出来。刚走到雪鸽的边上,就被雪鸽来不及收拾的感伤面容吓了一跳,道:“我只知道猫儿到了春天要思春,不想雪鸽你也思春了。不过这都快立夏了,你思哪门子的春啊?”
“我当然是替我们少爷思春啊!”雪鸽立马毫无责任心地把包袱推给了南宫凌风,反正他现在不在。
“少爷要是思春就好了。”雪霁坐下来,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一边竖着耳朵,侧耳细听。隐隐约约中,风中传来了几不可闻的唢呐鞭炮声,那声音小得像是雪霁自己幻想出来的,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不用费力了,”雪鸽好整以暇地坐直身子,抿了口茶,才在雪霁逼供的视线里交代,“现在正厅那边热闹着呢。府里除了守卫,基本上都去那里沾喜了。估计最多一刻钟,新人就来了。”
雪霁点点头,收回了功力,神色之间又不无担忧地道:“你说小安会不会露馅啊?那么多人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