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舟一愣,随意感到一阵内疚:“轩尘,你是不是还为了我成亲那日说的话而怪我?那日是我不对,不该说些醉话……”
宁轩尘没有让慕千舟继续说下去,他开口打断了慕千舟的话:“千舟不必如此,当日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不记得,你也不必记怀。”
“这……”他的态度反而让慕千舟更加困惑,他觉得宁轩尘似乎不大对劲,似乎对自己很疏离,带着隔膜,这种感觉是那么陌生,在他与之相交往的这些年中,从未有过,一时之间,让慕千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安然在一旁也感到这两个男人间似乎有什么不大对头的东西,可是又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开口打圆场道:“轩尘这次是特意来看我们的么?”
宁轩尘对苏安然拱拱手:“苏姑娘,别来无恙!”
他的称呼让苏安然和慕千舟都愣了一下。
宁轩尘转向慕千舟开口说道:“千舟,为兄此次前来,是为了正事找你。”
他的语气和用词都让慕千舟感到十分不快,但是他忍耐着没有发作,依旧一派平静的用同样疏离的口吻问道:“宁兄今日找小弟我有何贵干?”
“是这样,”宁轩尘一边抚着长袍前襟上的褶皱一边貌似随意的回答说:“我今日是代表谢大人,来劝千舟你入朝为官的。”
慕千舟闻言一愣:“轩尘,你这是怎么了?你我不一向无心仕途的么?是谁当日对我说,与其在朝廷中勾心斗角,还不如寄情山水,吟诗作赋来的快活!”
宁轩尘眼神一闪,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哼一声:“你我皆为读书人,自古读得圣贤书,为的就是入朝为官,光耀门楣,若只是空读诗书却无用武之地,那么读书又有何用!”
“可是,你从前……”
“从前?”宁轩尘哈哈一笑:“从前我太过愚钝,没有想明白这人生的真理。”
慕千舟冷下了脸色:“什么真理?”
“只有手握官印,才能真的恣意潇洒、畅通无阻,若只是读书,只是甘心于做一个儒生,我能得到什么?”宁轩尘面带讥诮,瞟了一眼一旁的苏安然:“如果我早点参透这一点,又怎会落得个心仪之人他嫁的可悲下场!”
“够了!”慕千舟无法忍受宁轩尘变得如此陌生,更无法忍受他用那样的口气映射安然,于是终于生气的大吼一声,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如果你今天来,为的就是在这里口出诳语,那就请回吧!”,说罢对宁轩尘比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宁轩尘对于慕千舟的态度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冷笑几声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不可救药的榆木脑筋,为了你爹的一个可笑的遗训就枉费了自己的满腹经纶!真不知道谢大人他到底看中了你的哪一点,竟然会对你锲而不舍!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这小子的狗屎运!”
“你!”慕千舟额上的血管因为愤怒而突起,双手用力的握着拳头,握得指骨都咔咔作响,要不是极力控制着自己,恐怕他早已经一拳打在宁轩尘的脸上了:“你给我滚,滚出慕家的大门,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也不再欢迎你!”
宁轩尘不以为意的一笑,似乎没有把慕千舟极度愤怒的表情放在心上:“那好,既然谢大人的一篇盛情以及我的一番好意千舟你不屑一顾,那愚兄也不好再次扰人清静,就此告辞!”说着对一旁的苏安然一拱手:“苏姑娘,我们后会有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