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西疆毒叟心中恨意更甚,只怕满口牙都快咬碎了。如今打败他的两人就站在他面前,以他那狭窄的心胸,叫他如何不恨。
“方才口出狂言的便是你!”疯戟看着狼狈不堪的西疆毒叟,满脸不屑道:“五年前那一戟打得太轻!”
“你……你!哇……”西疆毒叟急怒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疯戟没有再理西疆毒叟,他已经不够资格让疯戟正眼相看。
“阁下好功夫!”疯戟转过身来看着陆远明,方才还在数里之外便感觉到了此地发生了剧烈的打斗。现在看来无疑是西疆毒叟惨败,那胜者便是面前这气定神闲的中年人了。!
“不敢当!在下陆远明,添为陆家庄庄主。”陆远明抱拳笑道:“陆某向来才疏,尊驾年岁不高,武功修为却远胜于我,五天十地果然非凡!”
疯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陆远明,片刻后撤回目光,没有说话。
陆休在陆远明身后一直盯着疯戟文交龙,疯戟也发现了这少年那热切的目光。当他转过脸来,顿时四道目光在空气中发生碰撞。
被一个男人如此盯着,疯戟竟然地没有发怒,反而一反常态地将目光聚集到了陆休身上。
陆远明见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陆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失态后陆休尴尬无比,直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这是犬子陆休。”陆远明拉过陆休介绍道:“年已二十,可惜只会耍些文字的小把戏。”
“贵子体格精奇,精气饱满,不似读书人!”疯戟双目似电,仿佛要把陆休看个通透。眼前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十分奇怪,浑身散发着一股晦涩难明的气息。
“尊驾好眼力!”陆远明笑着解释道:“犬子自出生之时便有神秘相士上门,断言犬子天生武骨,血脉奇特。若是习武,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可惜啊……”陆远明说着长叹了口气。
陆休闻言失落地把头垂下,心中甚是难过。
“血脉奇特?难怪浑身上下散发着晦涩难明的气机。”疯戟心里默默猜测着,“难道是……”疯戟为自己这个猜测惊讶不已,那种血脉早已消失多年。忽然疯戟的目光停留在了陆休胸口的那块古玉上,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玉上刻有一个奇怪的字。
疯戟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有十三岁,父亲是个出名的镖师。在运送一趟重要的镖途中遇到了神秘势力劫镖,结果镖师全部被杀,唯有父亲重伤而归,很快便不治身亡。死之前一直念着一句话:刀…刀…背生八…八刺!
父亲去世后母亲很快抑郁成疾,不久后也离他而去,好好的一个家庭顿时只剩下孤零零的他一人。没有依靠的他只得去投奔京城的远亲,然而他不但没有得到远亲的收留,反而被刻骨地羞辱了一番。孤苦伶仃的他在京城受尽了冷眼和欺负,但是从小性格要强的他就算受伤了也不哼一声。这时一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出现了,这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成为强者能改变你的一切,要成为强者就跟我走。”
黑衣人带他去到了一个神秘地地方,途经无数天险和迷障,常人根本无法寻到那里。在那呆了一个月后,黑衣人给了他破天戟和《破天战决》。一个月时间里,黑衣人不惜损耗内力配合丹药为他洗筋伐髓,但却只传授他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我只替你打开这扇门,至于能走多远完全靠你自己!”
“你为什么选择我?”他这样问过黑衣人。
“一个毫无武功基础的十三岁少年,却能忍受洗筋伐髓的非人折磨,这样的人以后注定不会平凡,在他有难的时候我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呢!”黑衣人淡然地看着眼前坚强的少年,拿出一块古玉,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字。黑衣人说那是‘镇’字,属于很久以前一个古老门派独有的文字。
离开之时文交龙连磕三个响头:“授业之恩!他日定当竭力相报!”
“你若有心,日后见到配带这块古玉之人便护他十年周全。”黑衣人最终没有承认他们之间有师徒关系,但那时候疯戟在心里已经当他为自己的师父,没有他的出现,也许自己还在苦难中挣扎。至于那个看似稀奇古怪的要求,疯戟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
然而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已经名震中原武林的他还没有见到那个佩戴‘镇’字古玉的人,此事一直挂在他的心上。他有种感觉,神秘师父不会无端说这么一句戏言。果然,在青阳镇他见到了陆休,他不知道这少年与神秘师父是什么关系,但他明白是自己偿还神秘师父恩情的时候了。
陆远明顺着疯戟的目光看了看说道:“尊驾看出了什么?这是一块古玉,我无意中所得。”
“没有!”疯戟收回了目光。
陆休满身冷汗,心中那股失落早不知抛哪去了,现在总算明白被人毫不掩饰地盯着是什么感觉了。亏他之前还那么直直地盯了疯戟那么久,这的确是非常不敬的行为,现在看来疯戟没有一戟将他拍回家去已经是万幸了。
疯戟解开了心中的执念,顿感一阵轻松。转过头来发现西疆毒叟正恶狠狠地看着他,疯戟冷喝道:“滚!”
“是…是…是!”一边的几位西疆大师赶忙抢着答话了,弓着腰跑过来拖起西疆毒叟就跑。而西疆毒叟却不甘心地回过头注视着疯戟等人,目光怨毒,直至消失在远处。
“就这么放他们走,恐怕以后不免要生出什么事端!”陆远明有些奇怪,依疯戟的性格断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们,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西疆来了个棘手的老家伙!很可能藏身于青阳镇,在这杀他们不合适!”虽难得疯戟一次性说这么多字,但疯戟骨子里却不似传言的那般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