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白这些典故,二人也就懒得再去理会这些个破事。
行至山腰间的石径,唐尼回头看了一眼山巅处,还没有出现泰勒的身影。
唐尼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说道:“诶,顾澄,我问你个事儿,你帮我端详端详。”
难得这位满脑子都是液体的哥哥跟自己张回嘴,顾澄有些惊奇地抬头打量一眼,点头说道:“那你说说看。”
唐尼害羞地挠挠头,“自从会长过身之后,这些天我就一直在想,你说志勇哥的项目部那边缺不缺在现场看场子的人啊?”
“你跟泰勒几年了?”
唐尼蹙眉认真想了会儿,有些不确定地回道:“之前我是跟平哥的,13年泰勒从港岛那边回了带江开始,会长就让我一直跟着他,怎么也得有7、8年了吧。”
“7、8年的时间,是不短了。”
顾澄点点头,随口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志勇哥那边做事,按说泰勒对你也不错,而且每天还能看见漂亮小姐姐,这才更符合你的人设嘛。”
举起蒲扇大的手掌,唐尼照着顾澄后脑就是‘啪’的一下,“我有个屁的人设,你直接说我整天精虫上脑得了。”
顾澄晃了晃嗡嗡作响的头颅,过了好一阵,眼前的视线才再次清晰。
“我这不是照顾你面子嘛,你还打我!”
看到再次举起的蒲扇,顾澄下意识地缩缩脖子,双手赶忙打出‘暂停’的标志,“停,你再来一下,李纯揆都直接可以去派出所报自己丧偶了。
那你总先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些,我才能帮你想辙吧。”
“我过了今年就四十了。”
“所以,你焦虑了?”
“说直接点儿,不然我还抽你。”
切,粗鄙的武夫。
顾澄撇撇嘴,开口反问道:“你是不是忽然觉得,就一直这么混下去很没意思。
但又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贸贸然跟泰勒提要求有些不合适?”
回答顾澄的,是唐尼的沉默。
看着这个性子憨憨的大个子,顾澄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从你个人角度来说,为自己的后半辈子做打算,这无可厚非。而且,泰勒作为一个领导者,没有为兄弟们的发展考虑,这是他的问题。
所以,出于朋友关系,我在私人立场上是支持你的。”
对于顾澄暗戳戳地给泰勒上眼药,唐尼仿佛并没有听懂,只是轻声追问道:“那如果不站在私人立场,你又怎么说?”
顾澄背着双手,缓缓拾阶而下,轻舒一口气说道:“站在公允的立场,你现在跟泰勒提这件事情,的确不是什么好时机。
首先竞选会长的事还没有尘埃落定,你忽然地转换门庭,很容易给泰勒落下口实,这是外忧。
其次,泰勒和志勇哥两个人的关系刚刚缓和一点。你再这么一弄,他们的关系又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这是内患。
放还是不放,接还是不接,都是问题。”
唐尼有些懊丧地摇摇头,瓮声瓮气地说道:“那就算了。实在不行,我就等志勇哥那边的摊子支起来,寻他要个铺面,回家做点小买卖算了。”
“四毛九一两的韭菜,我要九两九。”
听到这么非分的要求,唐尼无辜地眨眨眼,又低头打量着自己一双大手。
“行了行了,连怎么在分量上作假你都整不明白,还学人家做小买卖,赔不死你。”
唐尼:大宝宝心里委屈,但不说。
走下最后一阶石阶,顾澄朝唐尼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你放心,等我瞅着机会,我帮你先侧面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机会。
实在不成,我就让纯揆帮忙想想办法,她脑子灵人脉广,总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