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霜见鬼彻云里雾里的掐算，这架势真跟遇到什么厉害人物没什么两样，看了眼旁边受伤还被虐待的云丑儿，好奇的问道：“云老头也欠你们的银子？”

言如郁也不关心眼前的少女说话的真假，但是云丑儿的事是绝对不会有假，哼声说道：“他啊，他倒是没欠银子，大概欠着百十来条人命吧。”

说着他弯腰看向云丑儿，星子般璀璨的双眸，妖娆着冷冷的寒意，反问道：“鬼医，你想不起来覃金前的事没关系，要不我来帮你说？”

此时鬼彻扭头递给在旁边等着的小狸猫一个眼神，幽幽的说道：“小卷毛，老人家记性不好，用幻术变个覃金前的样子，让他好好回忆一下。”

小狸猫从身上掏出一片翠绿的叶子抛在空中，双手合十的再次接到手掌心中，“咚”，一团白色烟雾笼罩在他的周身片刻，等一切恢复平静，烟消云散之时，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便不再是小卷毛，而是前一阵子被凌迟处死的覃金前。

乐霜可从没见过这么心惊胆颤的东西，顿时哇哇乱叫的喊道：“啊啊啊！救命啊，你们是妖魔啊！”

她这么一喊，正在做饭的花南容探头出来看了一眼院子的情景，不屑的“切”了一声。

他们早就习惯了鬼彻身边人的变幻术，虽没见过其他修道之人使用法术，但大家都是读过一些古籍的人，修道之人“藏形变身自在心，　遁形幻千随意所欲”，这种变幻之术看习惯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云丑儿抬起那张让人看着恶心反胃的脸容，咧开嘴巴露出一口稀疏的黄牙，淡然的看了眼“覃金前”的脸容，又斜睨了一眼身旁已经无可救药的云乐霜，果真好的不学，一身没骨气又耍滑的习性全都沾了个遍，浅笑的说道：“不用麻烦这位少侠了，老头子我想起来了。”

这长相邪魅的男子，果真不是一般人，狸猫精都能使唤动，看来当真是修炼仙法道数之人，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良吉镇覃金前的脸容确实是我给换掉的，我本不是什么正道之人，有人愿意出金子换脸，更何况人家还拿他的爹娘给我养蛊虫，我当然是愿意，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鬼彻倒是好奇怎么云丑儿会突然老实交代起来。

其实云丑儿说的没错，官府如果抓云丑儿回去，只不过是询问事情的真假，证实覃金前的口供，真说起来，只要云丑儿一口咬定并不知晓覃金前的阴谋，按照沧月国的律法，他最多就是被剥夺行医资格。

但这样怎么可能影响一个在江湖名声显赫的“鬼医”？指不定会适得其反的给“鬼医”带来更多神奇的色彩。

云丑儿摆出决不妥协的架势，嘿嘿笑着说道：“拿钱做事本是天经地义，那些恶人行恶都是在换脸之后，我不过是给他们换了面容又不是换了心神，即便我不做，他们依旧会找其他人做，依旧会行恶事，难不成覃金前手里的人命都是我下手或是下命令扼杀掉的么？”

乐霜没想到云丑儿在这个时候了，还敢说这种招惹他人的话，一双媚眼里闪烁着敬佩的神采，点头赞叹道：“唉，真是了不起的理论，云老头你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呢？”

云丑儿也没想到云乐霜在失踪这一年里，反应和接受能力会脱胎换骨的强，舔了一口唇边的腥甜，咳嗽的说道：“咳咳咳，我也从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啊？”

言如郁颇为无奈的抬头看了鬼彻，其实云丑儿的话，他也有听到心里，如果把覃金前事情的起因全都归于云丑儿，那么岂不是所有杀人犯的过错都能归于生出他们的父母？

看着言如郁被歪门邪道说服的无奈表情，鬼彻“噗嗤”笑出声，指着石桌的另一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眯眼再看眼前好玩的一老一少，若有所思的说道：“哦？刚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这位乐霜姑娘拿了我们言大侠的三百两银子现在又无力偿还，我看凌云镇子刚好有花楼在开门做生意，乐霜姑娘这种姿色，今天晚上伺候我们言大侠一晚，然后卖个三百两银子还是可以的。”

“噗！”言如郁以为鬼彻会说出解决他们俩人的好办法，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提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伸手探住鬼彻胳膊，正打算开口拒绝。

鬼彻抢话的说道：“言大侠你不愿意？你不愿意的话，让她陪我也成，看他们两个像是沾着亲戚关系，一个坏老头，怎么可能会教出有一个好姑娘呢？让他们长长心眼，吃个亏也不错。”

“彻公子，你不是在开玩笑？”

言如郁听着鬼彻半真半假的话，实在琢磨不透话里的意思，按理说彻公子也不是那种为了银子会逼良为娼的人，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