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薄薄的一床蚕丝被捂得她满身是汗。
朦朦胧胧半眯着眼,她总看见皇后的身影在她面前晃:“让?婉这孩子喝下这碗药,她就永远开不了口,也只有这样,本宫才会留下她。”
她惊惧惶恐,想伸手去抓皇后的锦袍,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多想质问皇后,为什么要让她的母亲害死凝妃还要嫁祸给她?为什么明明是皇后自己一手安排的为什么要隐瞒事情的真相?
可无论如何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婉方缓缓地清醒过来,她的整张小脸都略显苍白,眼睛看着头顶的锦帐,轻轻地悲戚地喊了一声:“娘……”
淑媛刚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听到?婉这么一喊,内心不觉一阵酸涩,也淌下眼泪来:“?婉,你醒了?”
?婉侧过脸,一脸平静。
在她这样的年纪,遇到至亲的人亡故,还能这般镇定,真是少有。
淑媛搁下药碗,将?婉扶起来,自己也坐在床沿:“你总算是醒了,我都快急死了。”
?婉靠在软软的枕头上:“给淑媛姑姑添乱了。”
“你这孩子……”淑媛伸手覆在?婉的手背上,“就是太懂事太聪慧。”
?婉的嘴角扯过一丝淡淡的楚痛,太懂事太聪慧又如何?还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娘亲。
她用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去眼泪。
这一切,淑媛都看在眼里。
但是她也无能为力。
身为奴才,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就像皇后命令她逼?婉喝下哑药,她心里总有千不敢万不敢也只得听从主子的命令。
看着身边冒着热气的汤碗,淑媛真的于心不忍,但是她不得不说:“?婉,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