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吗?”思娴顿了下,“呀!刚刚前院的人不也是吃这个吗?可不得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苏苏和宝儿怕她出事急忙追了出去。这么一耽搁却是有些晚了,园子里两个带刀的大汉抓着思娴,凉亭里的人看着她目瞪口呆。思娴见苏苏追了过来,忙叫道:“苏苏!你不是说那汤有毒么?快别让他们喝了。”
锦衣男子听了这话,看向苏苏:“小姑娘,这汤可是真有毒?”
苏苏没有回答,先是看了眼思娴,锦衣男子似有所觉,挥了挥手,抓著思娴的人这才放了手。苏苏瞄到他们腰间隐约露出来的金黄色牌子,心里越发谨慎起来。来到这里两个月,除了熟悉生活外,苏苏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俗事,例如,金黄色的腰牌不是随便谁都能带的,那么他们所保护的人不是皇子阿哥也会是王公贵族。斟酌着词句,苏苏寻思着怎么回答才不会给这个待自己好的格格惹来麻烦。良久她才对着亭子方向福了一福,说道:
“这道香菇豆腐汤所采用的蘑菇有问题。它用的是致命白毒伞。这种菇类生长在南方山区里,因外形与一般蘑菇相似所以很容易误食。”
锦衣男子边听边拿着银匙搅动着碗里的汤,待她说完,问道:“这银匙都验不出来你怎么知道有毒呢?既然你说它很容易被误食,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苏苏恭敬地回答:“回爷,这是奴婢在坊间听人说过,这毒物的样子也听人细细说过,所以认得出来。至于银子验毒,这只是一般的方法,有很多种毒物都是银子验不出的。爷若是不信,这后山小动物颇多,可使人抓了来喂食这汤,看是否有毒。”
锦衣男子似是有些心动,他看向一边的主持,主持双手合十,道:“阿米托佛,众生皆有灵性,若是知道舍了自己一命而救得他人,想必也是愿意的,施主使人去就是了。”
主持话音一落,不待锦衣男子吩咐,已经有人往后山寻动物去了。锦衣男子看这主仆三人,招了招手,让她们近前。
宝儿同苏苏扶着思娴上了凉亭,在凉亭边上站了。
不多时有人捉来一只兔子,拿了碗汤就灌了下去。兔子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渐渐没力了,不一会儿就断气了。
锦衣男子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主持和小僧身边已经有几个人围了上去,还有几个人跑去了小厨房。
苏苏悄悄拉了思娴退下凉亭。站在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是个围捕的死角,万一起了争斗苏苏可以在第一时间拉着思娴走人。
小厨房的掌勺和尚与几个火工和尚被带了来。锦衣男子吩咐他们去请顺天府的人过来,要在此地审案。
思娴听了,挣脱苏苏的手,走了出来,只一步便跨入了他们无形的包围圈。苏苏同宝儿立刻跟了上去,站在她身后。思娴仰头看着锦衣男子,道:
“这位公子,看您身份也是不凡。对方既能寻得这种罕见毒物来,定是不会让您轻易查到,这般发落出家人,会惹来非议的。若真要追查,何不查这食材的出处?”
几个和尚投来感激的目光。主持和锦衣男子对视一眼,锦衣男子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今年几何?你身边的丫头又是谁?”
虽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思娴还是恭敬地答了:“我阿妈是费扬古。我叫思娴,今日是我九岁生辰。苏苏是我的丫鬟,我们亲如姐妹。”
锦衣男子问道:“费扬古?这京里有两个叫费扬古的,是哪一个?可是*爵府的?怎么放心自家的格格就带两个人出来?”
思娴这却是不明白了,还有和自己阿妈一个名字的么?她转头看向宝儿,宝儿躬身道:“回这位爷,我们家是乌拉那拉氏一家的。我们老爷曾是九门提督费扬古。福晋是已故承泽裕亲王硕塞家的小格格,父兄正是庄亲王博果铎。”
宝儿是乌拉那拉家的丫头,所以叫费扬古老爷,格格那边的陪嫁下人都叫额附。宝儿这么回答也没什么不妥。
“哦,”锦衣男子明白过来:“是他家的姑娘啊,你们家额附可好?看这小姑娘还以为是*爵府那的闺女呢。”说着他挥了挥手,道:“即是提督府的小姐,那么便没事了,走吧。”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