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荒郊狼狈凶险避下(1 / 2)

舞月原 埃熵 0 字 2021-09-11

 客栈冷清的月色下,北宫逆静静的站在庭院中央,庭院中央种着两颗桂花,散发的清香,在月下,似乎显得更加醉人。()看着浅白的月色,慢慢吟道:“山头老树起秋声,沙嘴潮荡月明。倚阑不尽登临兴,骨毛寒环佩轻,桂香飘两袖风生。携手乘鸾归去,吹箫作凤鸣,回首江城。”

“你来了。”北宫逆没有回头,却知道身后有人。

“我来了,”藤一轻轻的开口,“渡穴时间到了,只是那个家伙实在伤得沉重,下不来楼,只好派我来请你。”

北宫逆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也不想打扰你的雅兴”藤一的口气似乎有些抱歉,“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愿意为别人坚持到这一步的大夫。”

“嗯。”

藤一没有再说话,推开门就离开,他是朝廷要员,不能轻易就这么在路上和朋友玩闹、江湖游走。捕快,毕竟不是大侠,可以来去自如,过得逍遥自在。他骑上马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个站在庭中的少年,月白风清,一身的月华,雾气氤氲在他面前,在桂树之下,夜鸟声中,仙风道骨。

然而,却是命不久矣。

云潇,你又要创造一个奇迹给江湖么。毕竟,北宫逆的病是没有人可以医好的,何况,现在,江湖上两个有名的杀手组织在追杀他。而你,什么功夫都不会,你如何能偷天换日,救得他的性命。

“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太,鹧鸪啼处,东风草鸀,残照花开。怅然孤啸,青山故国,乔木苍苔。当是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

北宫逆才踏上客栈的楼梯,就听得云潇在房内淡淡的吟诵这曲。然而,他没有来得及细想,房门“吱呀”一声已然打开。云潇依旧是白衣一席,苍白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然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做了“请”的手势,让北宫逆进来。

北宫逆坐在桌子对面,没有说话,仔细的看着云潇。云潇坐在蜡烛前面,点燃了药盏,金针在火上炙烤过,他拈着针的手,削瘦、修长,没有人的手能有他的手那样精致。云潇翻手迅速把金针*入北宫逆的穴位,捻着针尾,他虎口的皮肤很细腻。

而用剑的人,虎口的皮肤是很粗糙的,就像爹那样。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云潇口气是淡淡的,却打破了室内诡异的寂静。

“你若想告诉我,那么,自不必我问。”

“呵,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呢,”云潇拭去额头上的汗渍,“有事情我一定会告诉你。”

“八年以前,我在苍梧山醒来,失去全部记忆,躺在一处废屋。这把剑,当时被包裹在麻布之中,放在我的身侧。我以为我可以凭它找到自己的身世,所以就带在身边。”

“可是,我自己根本不会武功。也不会用剑,这八年来,为了不引起腥风血雨,我只能把它放在玲珑医馆里面当一个摆设,毕竟没有任何线索,四大名剑的每一任主人,都没有什么善终。”云潇自顾自的说着,北宫逆严重的深黑色,却是慢慢的淡化。于是,北宫逆点了点头,对着云潇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的,他懂他。他知道他怀疑他,所以解释给他听。

而他,也懂他,所以笑了,表示他相信。

“今晚渡穴以后,你就可以动用武功了。但是,你心口上的针是会脱位的,你要当心不要催动内力。凭你的剑招,应该可以唬住很多人。”云潇收针,坐了下来。

北宫逆感觉胸口压抑的气息,好得多,一直的痛苦,也大有减轻。

“这把剑,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就送给北宫兄吧。”云潇突然舀过了将轨,毫不犹豫的递到了北宫逆的面前。

北宫逆摇头:“你还要它解开身世之谜呢。”

“不,不用了,”云潇摇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重要的是人生活得快乐。我云潇现在有朋友,有兄弟,将来可能还会有女人,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当真逍遥。”

“所以,你还是收下吧。当作,我做兄弟的,送大哥一点礼物。”

北宫逆笑,接过将轨,四大名剑,堕泪、沉眉、星墨、将轨,竟然能拥有其一。真真乃人生之大幸。何况,父亲那把白玉箫,自然是要传给自己的,加上“斜箫夜雨”剑法,自己的理想,应该更容易了些。

然而,云潇却是“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喷在桌面上,染得那只紫玉的药盏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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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北宫逆放下将轨,抽手就要运气。气息还没有提起,就已经被云潇拉住,他想起来他警告过他不要动内力。

“我、我,我没事。只是,脾胃的老毛病,方才过了吃药的时间,这、这才犯急。吃些药,就好了。”

北宫逆想起来了,云潇也是胃病严重,然而这些天心思重了,却忘记这个医者也是病人一个。扶好云潇,北宫逆帮他抬来了药箱任他找药。药箱里面是各种装有药丸的瓶子、药囊,还有纱布、刀片、十来种干草药,却也有胭脂、水粉、眉笔和几块面皮。

北宫逆诧异的舀起一盒青黛的眉粉:“你还用这个?”

“那是易容用的”云潇吞下几粒药丸,“毕竟名头太响不是好事情。”

北宫逆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