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草堂中千金方(2 / 2)

舞月原 埃熵 0 字 2021-09-11

上官末尘却是一直看着轻尘离开的方向,你说,你师傅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开心,才快乐。可是,你又何曾能分清,你师傅到底是因为我在他就开心,还是仅仅是因为我救了眼前这个少年,他为了感谢我才那么开心。

轻尘啊,轻尘,你可知道,你师傅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结拜过兄弟,你师傅从来不会像对北宫逆那样对我、对他所有的朋友,你师傅,是和北宫逆在一起的时候,才真正的快乐。

“上官末尘!”突然云潇的声音入耳,打断了上官末尘的沉思。

“啊?”上官末尘回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北宫逆微笑着看着上官末尘:“他叫了你五声。”

“你这个猪头是不是故意的啊?”云潇叹气,收起笛子,“清筝带来的信,你帮我读一读,我要给他渡穴。”

“清筝?”

“嗯,就是我那九只猎鹰里面那只灰黑色的。”

真是些怪名字,天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喜欢给猎鹰取些莫名奇妙的名字。上官末尘无奈,接过那个小厮送来的信,开始给云潇念:

“京城变乱,恐清宁性命堪忧,望先生速速起身前来相救。五。”

“什么?”云潇手中的针竟然握不稳,直接掉进了棋澜里面。他呆住,清宁,她出事了?怎么可能,她不要这样,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进了棋澜的人,需要每天用金针渡穴,这样新长好的血脉才能够和本身气息调和,而清宁远在京城,又怎么分身得开。轻尘那个臭小子悟性太低,怎么都学不会金针渡穴,北宫逆这边不能走开,一旦错过了渡穴的时辰,那么天知道那几枚银针会怎么造次他的心脉。可是,如果不去京城,那清宁,岂不是要出大事?

看他色变,上官末尘自然知道他的朋友清宁对他很重要。可是,他也清楚云潇的犹豫。

“怎么?”北宫逆惊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伙失神成这样。

“没、没什么。”云潇伸手一把捞起那几枚银针,迅速调理好他的血脉,然后吩咐小厮扶他回到白堂,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甚至都没有对上官末尘多说一句话,没有理会端着药来的轻尘惊讶的眼神。

北宫逆喝药,不曾开口问。能让云潇失态吃惊的事情毕竟不多。倒是轻尘,那个小子看来是对他师傅很关心,他追着上官末尘问道:“上官公子,我师傅怎么了?”

上官末尘懒得和他解释,把那封信丢给他,然后去追云潇。

轻尘拿到信,也是惊讶,然而他却沉吟,叹气,帮助那几个小厮扶着北宫逆回到白堂,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想要帮师傅,可是他知道他帮不上,现在他可以做的,只是照顾好北宫公子罢了。

玲珑医馆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头顶。快要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罢,只是,那些翼月神教的人,但凭那点门口的幻花,她们就不敢造次了么?这也太奇怪了罢。

当然,翼月教的人不会轻易放弃,可是,现在在玲珑医馆门口踌躇的不只是翼月教的人了,那是一个女子,一身短夹袄,束口的裤子才没膝,一双鹿皮靴子,背着一把青黑色的胡刀,立在门口,摇头啧啧称奇:

“我当这个大夫只会救人,怎么竟然会用我戈壁幻花来摆毒阵。”

然而早就立在门口的翼月教的几个杀手,惊讶的看着这个女子,听口气完全听不出来她是看好还是不屑,然而不等她们反应,那个女子已经迅速出手,拿出了一只羊脂玉瓶,从里面爬出了一只浅白色的小蜈蚣,那些毒花散发的香气,竟然在那只蜈蚣面前毫无威胁,那只浅白的小蜈蚣,吸食着香气,渐渐的变成了血红,然后,慢慢在长大。

诡异的妖术,看得翼月教的女子一片的惊讶,然而她们当中的那个白发老妇人却是一点也不觉奇怪,她微笑:“这位姑娘,可是戈壁端鹤门的?”

“嗯。能看出来我的师出,可见你当真见过世面,我当翼月教只会躲在长白山看雪花呢。”

“哗”的一声,森森的剑拔出,翼月教的女子纷纷拔剑指着那个女子:“敢对老夫人不敬?!”

“不想死的话,快点收剑吧。我可不想节外生枝,要知道小姐的脾气是很大的。我要是杀不了北宫逆,要让小姐亲自出马,我想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我们端鹤门也不是好惹的。”

“收剑”被称为“老夫人”的女子挥手,“不知天高地厚的妮子。”

――她们可知道,刚才她们出剑的同时,那个女子已经不着痕迹的洒下一把毒虫,爬到了她们的脚边,如果她们不收剑的话,恐怕要命丧当场。天下用毒厉害的,除了四川唐门以外,恐怕就是端鹤门。虽说她们翼月教的“倾城绝代”极富盛名,可是毕竟不是以毒药闻名天下,所以还是不要拼命得好。

“你说,你要杀谁?”翼月教主拨开人群,慢慢的走到前面来。听闻了端鹤门和翼月教的名字,此刻的街道上,也是空无一人,没有人想不要命。

“北宫逆。”

“巧了,我们此行也是要杀他。”翼月教主的眼睛里面划过狭长的光芒,然而话音刚落,她已经右手长袖一舞,直取那个端鹤门的女子的颈项,一招“月白风清”,袖口飞出无数冰片,随即左手出掌,掌风横生,逼得周围三尺之内扬尘漫漫。而似乎知道她要出手,那个女子踏着玲珑医馆门口的花台运用轻功跳开她的包围圈,回身直点翼月教主的后心。翼月教主毕竟是翼月教主,迅速回身借着就是“月落乌啼”袖中冰片再次变化称为冰幕,挡住了那个女子的攻击,那女子一指点在冰幕上,冰立马化成了水,若不是她退得快,恐怕得落个湿透。

“教主好功夫。”一个俏丽的女声微微从天空传来,惊得街上翼月教的人回头,她的功夫看来不弱,竟然能在屋檐上观看了那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只见她一身雪白的狐裘,头发卷卷盘在脑后,但不知道她究竟是用什么盘的头发,发髻里面露出黑色的八只棍子,像钗又不像钗,她的狐裘只有一只袖子,右手在袖子包裹下看不出什么,却是露出她白嫩的左臂,臂上有一条伤疤,但是伤疤被一个狐狸的文身覆盖,此时竟然在泛蓝光。她的胸口上别有一朵血红色的罂粟花,她右耳际戴着一只毛绒绒的球,穿着几条细皮,一只缀到腰际。

见到她,那个端鹤门的女子,竟然颤抖的跪了下去:“小姐。”

“我说蜈小舞,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既然她们翼月教也是要杀,我们不妨等一等,看看能不能不用动手呢。”

“是,奴婢知错。”蜈小舞叩首,慢慢的站起来,向翼月教主鞠躬,然后跟着那个女子飞快的离开了。

翼月教主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目光中闪过的是很奇怪的光芒:“娘,似乎我们的仇人,也是很多人的仇人。我们,是不是也静观其变呢?”

“不,思迁。我们的仇,我们要自己报。我要看着北宫逆死在我面前。”

“是的,母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