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懂得的读心术,我也懂得,想必,你能够看到我心里的颜色吧。是不是,很难看?”
晖原怔然抬头,她半天之后才说:
“冰蓝色,似乎并不是一种很难看的颜色。至少,不是黑色。”
“黑色代表绝望,我,好像还没有绝望,这真好。”祁音殁说着,他看着舞月晖原,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么二十多年来,他一个人站在圣教的最高点,俯视着脚下的教民,恍惚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教主,而不是当初的祁音殁。
或者,是不是,终于有一天,他也走上了一条,他不能回头的路呢?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晖原下了结论,只不过,晖原没有说出来,只不过,这个人的所有故事,他都不曾和任何人分享过,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故事,独角戏,或者说,他不曾希望任何人去了解,就那样站在最高的位置。
“他,也这么说过。”祁音殁转身,继续往圣殿那个方向走着。
“他?谁?”
“你叫他小夕,而我,从来不会叫他的名字。”祁音殁想起了那张在到达了圣教以后,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是要他对着神发誓,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晖原的事情。那个拼了性命的家伙。
“你和他,本来是兄弟?”晖原想起小夕那日,对月讲出的关于圣教的“公子”的故事,还有他高强的术法能力,以及对祁音殁的复杂感情。
祁音殁走在前面摇头,他叹道:
“我们本来就,一直是兄弟。”
晖原听了祁音殁的话,她有些好奇,为什么,在她的眼中,就现在来看,祁音殁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并非像是陆驰洋所说的那样能够狠心逼死自己最爱的女子,也不是像是舞月岚所说的那样毫无瑕疵就是一个完美到近乎神的存在,也不是小夕所说的那种一个对圣教的复兴有偏执的人。晖原觉得,祁音殁,其实也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的无奈,不过,他不曾向任何人解释,也就造成了他现在的魔性。想到这里,晖原忽然开口问:
“你想不想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呢?”
祁音殁听了,也是一怔,然后他笑了,额前的鲛人泪发出了璀璨的光芒,他嘴角露出了很好看的弧度:
“那个自然,晖原,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这里听我讲我的故事。”
晖原听见了这个话,她明白,祁音殁其实话中有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晖原。”在终于走完了整一座长桥之后,踏上了圣殿所在的莲花状山头的时候,祁音殁转身,很郑重的看着晖原,他高出晖原很多,晖原才恰好能够高至祁音殁的肩膀。祁音殁低头看着晖原,他伸出了双手按住了晖原的双肩:
“舞月晖原,你,即将能够成为圣教的一百零八位教主的夫人,所以,你有很长的时间,在圣教听我讲我的故事,我们的故事。”
晖原抬头,看了看祁音殁,这个时候,祁音殁的眼睛很是璀璨,带着一种诡异的魔魅,让人不敢正视,晖原想了想才说:
“你认为我一定会同意?”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祁音殁放开了晖原,这个时候的他说话,有着圣教教主的威严,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西域圣教教主的权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权利。^名*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