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洛珊珊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就不该去骂那只神经兔,骂一个疯子的下场,就是自己显得更神经。她就应该让疯子去折腾,她淡定看戏就好。她抚额,估计一时半会,那只神经兔是不会放她进去了,而她又骂了他,就更别指望了。不过恐惧倒是由于神经兔的神经旁白,少许好了些。
方才神经兔说鬼雾可以屏蔽声音,也就是说外面即使有人尖叫,她也是听不见的,难怪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安静,犹如一座死城。
忽然,白雾里有什么东西蹿过,带起了白雾的流动。她又再次害怕起来,谁不怕鬼?可是人为什么怕鬼谁都无法解释,就像与生俱来就怕了。
此刻最安全的也就是她背后的房门了,所以她更加不会与房门分开丝毫。神经兔扮演旁白的声音也不再传来,立时,整个世界又陷入了可怕的宁静。
她悔不该去骂神经兔,这种情况下,有声总比无声好。
“咻~~~”好像有一根白色的丝带飘过她的面前,她立刻闭上眼睛,不停地低喃:“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忽的,有什么摸上了她的脸,又细又长,冷硬如骨。恐惧让她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让她每一个细胞都比原来敏感两倍,她感觉到了,那分明就是没有肉的枯骨。可是,她还是紧闭眼睛,只是自喃的声音开始打颤:“我不怕~~~我不怕~~~”
“不怕为什么不看看我?”从她面前传来的,竟是分外温和好听的声音,有如翩翩君子。
那双手开始掰她的眼皮,她哆嗦地握住那只只有骨头的手,浑身的寒毛都开始战栗:“啊~~~~~~~——神经兔开门啊————”她终于尖叫起来,大声的吼叫让她又多了几分胆量,她用力捉住那两只枯骨的手,狠狠拉扯。
“咔。”手中的枯骨忽然失去了拉力,貌似……被她扯断了。她僵硬了片刻,身后的门没有打开,而神经兔亦没有出现。她从害怕到无望,又从无望转为对神经兔的愤怒,她气愤而又恐惧地大叫:“啊————老娘跟你拼了————”她也不睁眼,就猛地甩起手里的两根可能是手臂的东西,像双截棍一样一通胡抡乱打。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她感觉到没有打到任何东西,她呼呼呼地喘喘气,怯怯地睁开一条眼缝,看自己手里拿的东西,登时,她“啊!”地尖叫出声,手里的东西也同时甩了出去。
那确实是两条手臂,而且是两条没有彻底腐烂的手臂。双手已经完全腐烂,只剩枯骨,而手腕之上,却是暗红色的腐肉,腐肉里还潺潺渗出黄绿色的脓水,在那些脓水里,正有白色的,肥硕的蛆虫在里面蠕动。
不知是不是鬼雾的作用,方才她还闻不到任何气味,但是在她睁眼的刹那,如同二氧化硫的恶臭味,立时让她作呕。甚至,比那个味道更加难闻,这应该是腐尸的味道。(二氧化硫的气味请淡定地等鸡蛋坏了后,就能闻到)
“我的手臂……”又是方才那个好听的男声,洛珊珊扶着门朝声源看去,一个人,正从白雾中渐渐隐现,竟是一张俊秀的脸,洛珊珊有些惊讶,可是当这个看似不怎么可怕的男子从白雾完全走出时,立时让洛珊珊寒毛战栗。
他,只有一张完整的脸,在脸的下面,脖子已经腐烂穿孔,白色的,似是喉结的东西,清晰可见,并他说话时轻轻移动,与此同时,粘稠的黑色液体,从那些腐烂的洞中汩汩流出,往下落在了皮肉粘连,挂落的身体上。
血肉模糊的身体里,森森白骨隐现,一颗已经水肿的勉强可以算是心脏的东西在他胸膛,而从他骨骼的下方,脏器因为已经失去了支撑包裹的皮肉,而耷拉下来,甚至,就连他的下ti,也已经烂地只剩一点皮肤粘连。一条长长的蛆虫,正在里面盘亘。
看到这里,她已经不再觉得害怕恶心,而是感慨,原来人死之后,不过就是一副烂肉和枯骨。曾经是男人获得最幸福,也是最宝贵的地方,最后也不过沦为蛆虫的食物。曾经再华丽的外表,到如今,也只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你拿走了我的手臂,我要你的——”忽然,那俊秀的脸陡然变得狰狞,张开大嘴,就朝洛珊珊扑咬而来,洛珊珊惊得怔在原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