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傺月满脸黑线,身体有些僵硬。
咒完长情的洛珊珊将刘海一吹,发泄了自己的愤怒。她从阴影中走出,站在了阳光之下,立时,整个人变得阳光灿烂,宛如刚才那个对着墙壁,满脸阴森,就差没有放血写下血咒的人,压根就不是她。
她看向傺月,发现他还在发呆,好像被什么给吓到了。她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喂,我还有个愿要许呢。”
他回过神,看着恢复神采的她,有些惊讶与她的恢复速度。才经历过生死,她就已经从惊吓中恢复想着跟他要愿望。这样的人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没心没肺?他更期望是后者。
“好,你说。”
她用手指轻弹自己的下巴,目光望出小巷,远远的看不到尽头。她想到了那个长情,那个她看一眼就要她死的人,她眯起眼睛,沉沉说道:“我要长情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看他一眼!”
“咻!”一丝冷风卷入傺月的后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机灵:“你这是许愿……还是诅咒?”
她笑眯眯地回头:“你说呢?”
他的额头滑落一滴汗水,忽然觉得洛珊珊有点恐怖。其实洛珊珊的恐怖小黑早已感觉到了。他竖起一根食指,挠了挠头:“这个愿望并不难,只是目前超出了我的法力之外。”
“那就先许着吧。”她倒是大方,转而,她露出冷笑,“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哼,哼哼,哈哈哈哈。”阴冷的笑声从洛珊珊口中而来,再次让傺月贴住墙根的后背发凉。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忽的,洛珊珊感觉一下子接不上气了,咳嗽之间,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紧接着,她的小腿一阵抽筋,她跪倒在地,“怎,怎么回事?呼呼呼呼。”整个人就好像急速跑完一千米一般虚脱。
傺月回过神,扬起了笑容,他蹲在了她的面前:“道法讲究有去便有来,这药丸是会反噬的,你刚才吃了跑得轻松,但反噬的时候就会全部回来,你呀,就好好休息吧~~~~”
当傺月的话音刚落,洛珊珊最后一丝力气也在那时被抽离,她整个人瘫软下去,他微微伸手,就将她接入怀中。
“你又吭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当她闭上双眸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他渐渐深沉的脸。
傺月遥望小巷的尽头,他也叫长情,他的坐骑也是一只巨兔,也叫红玉。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长情的情景……
翠绿的湖水里,他一身红衣虚浮于水面之上,轻轻抬手间,清澈的湖水就从湖中而起,湖水飞至半空,然后洒落在他身边一只白色的巨兔身上。巨兔的眼睛是与他身上的衣衫一样,是红色。
他转过身,看到了他,问:想学吗?
他点点头。
他温柔而笑:好,从今你就是我徒弟了。
从那以后,他成了长情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荧荧的烛光渐渐拉回了他的回忆,不知不觉竟也是晚上了。落眸看看被他抱回来,躺在床上的洛珊珊,她还未苏醒。
“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了?”小黑吹灭了手里的火折,从桌上直接跃到了洛珊珊的床上,问呆坐了一下午,现在才回神的傺月。
傺月微露疑惑:“什么……什么?”
小黑眨眨眼:“就是早晨,你对她做了什么,她用凳子扔你?”
烛光中,傺月笑了起来,抬手招过小黑,俯下身耳语与他。听着听着,小黑垂落的耳朵慢慢竖了起来,连带他黑溜溜的眼睛一起瞪大,然后又慢慢恢复,双耳垂落,回到原来淡定的神态,在傺月离开他耳旁时,他发出“呵呵”的笑声,依然是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那后来呢?”他平淡地追问,“她怎么竖着出去,躺着回来?”
傺月的神情不再是刚才那般充满玩意,因为他也不想再提起那个人的名讳,让他生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