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试炼(1 / 2)

 三人步行叙谈了整整一日,回首再也不见到铁囚城的轮廓。日光渐暗缓缓遁入了西边的地平线,陈定草草架起了营火帐篷,就地休息补充体力。

他拿出临走前铁连山交付给自己的名煅乾坤袋,伸手在拳头大小的锦囊里仔细摸索了一番。掏出了几样和袋子容积相差甚远的物件。里头有一张西土的地形图和一本名为《灵宝鉴》书籍,听铁连山说这是他用来甄别西土上供內境灵材的参考。

陈定趁着还未灭烛睡觉,把整本《灵宝鉴》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从腰带中抽出那柄擂台上赢来的靛蓝短匕仔细端详。

根据《灵宝鉴》的记载,判别凡名宗圣四阶灵器的标准在于灵器自身的强弱和与常人神识结合的难易,越高品阶的灵器越是难以发挥其真正的水平。

这把匕首虽然通体靛蓝品相不错,不过没有精血灌注使其认主,就无从知道它的特异之处。不过话说回来,一把凡阶下品的灵器单论利害还不如一把柴刀,大可不必浪费心思。

“要是我的业龙喷金还在就好了,可惜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大概已经被别人用精血洗去了契连,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它。”

周博渊瞥见陈定擦拭匕首入了神,便取过他身边那张西土图纸,拍了拍他后背询问道:

“听说西土广袤无垠,不知道铁囚城这么多年开拓了什么东西?”

陈定收起了短匕,指着图纸阐述道:

“大央留下了我们这群囚徒的性命绝非是出于宅心仁厚,而是要将我们做为开采货盈玉这一大央通行货币的主要劳力。往年常有专用于运输的车辆,来回穿行在大漠中。除了押解一批批新囚外,车辆同时还要带走成堆积成山的盈玉,每一趟都是价值成千上万的交易。

从西土边境到深处一共有四座营地,分别位于“绝魂沙地”“墨染旷原”“枯涸浑泽”和“赤土矿峰”四地,资源大部分都聚集在赤土矿峰中,可惜我肉体凡胎只能步行,按照这样的速度想要到那里至少要走上一个月。”

周博渊摸着一缕白须认真道:

“嗯,这大半个月不能全浪费在赶路上,明日开始老夫就对你开展试炼,争取在老夫和孜儿离开西土之前,让你达到可以自行修炼为一奇武者的地步。一个月时间非常短暂,能否有所参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你能成功做到,老夫才能安排你离开铁囚城,执行我们的计划。”

陈定压住心中涌出的狂喜,古井无波地答应道:

“有劳周伯了,不知道试炼是怎么个试炼法。“

周博渊眼珠一转,思索片刻却道:

”老夫还没想好,先睡个好觉再说。“

说罢烛光熄灭,周博渊枕着手臂呼呼大睡。陈定虽是苦笑不得,却不多敢问,闭上双眼在自己脑中演绎出千百种试炼之法,直到后半夜终于沉沉睡去。

这周博渊直爽的性格与自己日夜迫切修炼的念想倒也相契,明日如若不全力以赴,反倒对不起他一片热忱。

月盘在明熠的星空中浮现,又淡淡消失在天际,夜晚很快便过去。日光还未穿过云层之时,周博渊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辆拉货的木车,摆放在了陈定面前,大咧咧地把他吵醒。

陈定揉搓着双眼,指着木车没心没肺道:

“周伯,盗用公用工具按照铁囚城的规定可是要砍手的。“

周博渊老脸僵硬,嘴硬道:

”谁说是老夫偷的,武者的事那能叫偷吗?那是借!你懂不懂!“

陈定自知说不过这老顽童,赔笑道:

“是是是,周伯所言极是,不过您老大清早偷……不,借了辆推车来是要做何安排?”

周博渊奸诈一笑,拉上柳之孜盘坐在木车上,说道:

“不用多久就到绝魂沙地的地域,老夫不想在沙漠里步行,免得沙粒跑进靴里扎脚。反正你识得去往第一营地的路径,不如拉上这辆木车为老夫和孜儿代步如何?”

陈定掂量着老少两人的身形,估摸着不过两百斤,平日里拉动超出他们重量两三倍的矿石是家常便饭,于是一口应许,双手搭上车把朝前大步跑动,也正如他预料,人车一路飞驰并没让他觉得疲惫。

路上的不少流犯都看见前日擂台夺魁的强者给老头小孩当牛做马,口耳相传这令人哂笑的怪谈,陈定也不做理会,夺魁周博渊直爽性格与自己日夜迫切修炼的念想相契,自己只管全力以赴,免得对不起他老人家一片热忱。

可好景不长,当三人来到绝魂沙地边缘时,圆形车轮无法为陈定提供半分便利,反倒是陷入沙坑之中难以拔出成了个大问题。

沙地里高低起伏的沙丘,一人翻越自然是轻松随意,可外带两人一车的重量,手上还握着车把,还不能手脚并用,速度更是不进反退,人车多次顺着沙坡滑下。

“这就不行了?亏你长得人高马大,不会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吧!”

周博渊毫不留情地戏谑陈定,还不忘从腰间掏出烟杆,呼哧呼哧地吸上一口。

“周伯,沙丘地势实在不方便走动,拉着木车我也使不上力气……”

陈定委屈地辩解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博渊置气的言语打断。

“既然做不到,那老夫下车步行,免得你劳累不堪,伤筋动骨!”

陈定拿周博渊没辙,慌忙出手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拦在周博渊身前,无奈道:

“我错了,周伯您可千万别走,我刚才说的话您老就当做个屁响。”

柳之孜知道周博渊是有意考验陈定,不好出面劝和,便只身跳下车去,说道:

“之孜不像师尊那样腿脚不便,还是陪陈定大哥走走吧。”

周博渊吃了徒弟的哑巴亏,气得翻白老眼噘嘴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