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超抢了粮草,押解回到渭南大寨。马腾一听说马超和阎行最后还是打起来了,还抢了粮食,禁不住怆然一叹道:“超儿,你误了我的大事了!”
马超倔强道:“父亲,阎行侵吞我军粮草,被我当场抓个现行!我有什么做错了的?”
马腾怒道:“那我问你,你此次抢回了多少粮草?”
马超愣了愣道:“两万斛……”
马腾叹息道:“超儿你糊涂啊!你想想看,这两万斛粮草若是韩遂授意侵吞,又怎会让阎行押解到渭水再运回去多此一举?由此可知韩遂对我绝无异心,此事分明是是阎行等人私下所为!”
马超闻言恍然大悟,怔怔的呆在那里。
马腾见儿子醒悟,又气恼道:“就为这区区两万斛粮草,就毁了我关中大局,超儿,你如此意气用事!日后怎成大器?”
马超愧疚跪伏于地道:“儿子知错了!儿子愿亲到韩遂营中负荆请罪,澄清误会!要杀要剐任他处置!”
马腾摆手道:“你解释的清吗?阎行等人克扣军粮,此事怎么能让韩遂知道,回去之后必定将脏水都泼到咱们身上去,你说韩遂是信你,还是信阎行的?”顿了一顿,马腾又道:“而且你若是去必死无疑,你纵兵攻打韩遂的部曲,伤了他的爱将阎行,还杀了副将阳逵,等于根本不把他韩遂放在眼里,西凉人最重名声,韩遂纵横凉州二十年,遭你如此折辱,怎会甘心?”
马超听了父亲的话,怔怔的呆在那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马岱见气氛沉闷,上前劝解道:“伯父,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咱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马腾沉吟一番,叹道:“还能怎么办?如今咱们粮草不济,又与韩遂撕破了脸皮,想胜张辽已经断无机会,眼下唯有割地请和,退兵自保这一条路了。”
马岱满脸忧色道:“张辽他会同意吗?他大军远来,怎么会给我等喘息的机会?难道就不怕我等几年之后恢复元气,起兵复叛吗?”
马腾仰首望向天际,道:“应该会吧,不过付出一些代价总是难免的……”说到这,马腾深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马超,叹息道:“超儿,你是我马家千里驹,我对你寄望甚深,只是你性子太过刚烈,日后若不收敛势必要吃亏,有什么事情,需多和伯瞻(马岱字)商量,他年纪虽小、性子却谨慎沉稳……”马腾说出这些话时,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倒像是托付后事一般,令马超、马岱听了心中诧异。
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堆,马腾才摆手对二人道:“好了,你们俩先下去吧,为父要好好想一想,明日便有定论。”
马超二人疑惑而退,马腾独自在帐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向东面潼关方向,时不时又看向西面下邽,他虽然表面上沉静,内心却如天人交战般,激烈不已。此时他在想究竟是亲自去见张辽,还是去见韩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