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忧心的其实也就是这一块,两家在河东的势力根深蒂固,拥有良田百顷,徒附过万,张辽若是这么一来,征兵分田的政策一开,只怕两家都要遭受毁灭性重创!到时候两家的田产大部分将无人耕种,荒芜废弛,这可就不是两家所愿意承受的了!
范先叹息一声又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张辽兵多将广,根本就不是咱们小小河东郡所能抗拒的,除了投降,咱们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二人相顾一叹,一碗闷酒下肚,心中忧烦。
卫固沉吟道:“范兄,兄弟我心中其实倒是有一点盘算。”
范先忙道:“卫兄快说!你读的书多,有什么妙计可解眼下危难?”
卫固眼中闪过一抹阴险的杀意,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妙计,兄弟只是想,与其跟着太守投降,咱们何不杀了王太守,把反叛的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如此我等非但无过,反倒有功!张辽大军到时,说不定非但不会为难我等,还会给咱们封官进爵呢!”
“”
范先赞道:“妙计!王邑匹夫虽然是太守,不过这河东还是你我兄弟说了算,既然他想着不顾我等只想着保全身家性命在先,就休要怪我等不仁不义了!”
二人当下合计一番,约定起兵就在今夜三更,到时一同引兵攻打郡府,取了王邑的首级进献张辽!
二人当下就各自秘密调集人手,只可惜这一番调集让卫家的一个人看出门道来。
却说王邑自决定投降之后,心中惶恐稍安,他乃是当时名士,料来到了邺都也不怕张辽不对他优待。正憧憬着即将发生转变的新生活。突然一人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喝道:“明公,祸事了!快快收拾细软离开!”
王邑一惊坐了起来,一看来人,不禁疑惑道:“伯儒,何事如此惊慌?”
来人姓卫名觊,字伯儒,字如其人,卫觊觎也是当世一代名儒。他也是河东卫氏的子弟,受卫家诗礼传家的影响,年少时便以才学著称,名动一方,他与太守王邑志趣相投,交情非比寻常。
卫觊觎此时也顾不上细细解释了,一把拉过王邑道:“明公快走!卫固、范先今夜欲害明公性命,只怕这一时三刻就要赶到……”
王邑愣道:“卫固、范先?他们为何会谋害我?”
卫觊急道:“来不及解释了!明公快随我走,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说罢,拉着王邑及家小跌跌撞撞出了郡府,一家人上了马车,前脚刚奔出不远,就听身后街面上一阵嘈杂,大队兵士已经将郡守府围住了!
王邑惊得面如土色,问道:“伯儒,卫固、范先因何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