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提供我的学费生活费?”
一直低敛的眸子徒然睁开,冷漠的挑起唇角。
校长支吾了两声,这到真是个问题。
“沈家平别人可以半工半读你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用晚上的时间去赚钱,白天在来念书……”校长的话一出口,遭到来自四面八方老师的鄙视。
沈家平的眸子和一种动物很像,七步蛇。
黑色的眸子一闪,校长人退后了一步,他冷笑着:“是啊,为什么我不可以呢,只不过现在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学楼,不管后面火鸡校长的吼声。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冲过去一个小女生重重的撞在了沈家平的身上,他倒是没怎么样,女孩儿跌倒在地上。
沈家平走到她身前,伸出手,女孩儿握住他的手站起来。
“谢……谢……”沈家平不在意的快速转身而去。
女孩儿看着他的背影,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季凝,季凝……”楼口那边传来尖利的喊声。
季凝耸耸肩快速象楼口跑去。
“别喊了,我来了……”
时间已经马上进入冬季,沈家平全身只有街道发给他们家的最后一个月的救济款,不到150块。
他走的时候,去了埋葬母亲的树下。
风一吹,树叶哗啦哗啦的响着,上面的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还摇摇玉碎的挂在上面不肯掉下,被风一吹,胡乱沙沙作响。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的,沈家平蹲下身子,用手添了两捧黄土。
“妈,你等我,不管一年也好,十年也好,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沈家平转身离开,树上的那几片树叶也终于掉落了下来,那一捧黄土之上有点点的血痕。
一个14岁的少年可以做什么?这条路选的好了他也许会成为这个社会上有用的人才,选不好,也许就从此堕落成为了这社会上人人不齿的人渣。
年纪小工作不好找,他白天在工地筛沙子,没干过这种活的人不会明白其中的艰辛,他卖的不是自己的体力,而是他的灵魂意志,晚上找个地方穿着破破烂烂的棉大衣盖上帽子也就睡了。
后来沈家平想,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要总是睡在外面早晚有一天他会冻死的,他知道若是平常的地方他没有身份证不会有人敢收留他,所以他必须找个能收留他的地方。
他知道这座城市里有一间设在某处之内的澡堂,那里进出的都是曾经战功赫赫的老干部,沈家平想他必须要混进去。
无论想象如何,实践起来总是困难重重,最终那个守门的人也是看他可怜,沈家平就坐在守卫的对面,一句话不说,什么都不说,那人悄悄告诉他,里面都是不得了的人,要小心,不然到时候会惹**烦的。
沈家平正是开始了他的搓澡生涯,听见这个词,是不是觉得有些可悲呢?
觉得这个工作很低贱或者是低下呢?
他在那里足足待了七个月,他不说话,有一段时间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哑巴,不该看的他不去看,不该管的,他不去管。
将满15岁的时候,一个经常出现在这里的人将他带了出去,说跟着他走吧,沈家平就跟着他走了。
后来沈家平就想,其实人的一生就是一场奇遇记。
他被送进了沈家,送到了沈备山的身边,第一次见到沈备山,是在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一整列的假窗折射着琉璃之光,沈家平就站在门口,沈备山不说话他也不说。
沈备山看了他的档案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皱得死紧。
“你叫沈家平?”
沈家平直视着那双仿佛淬了毒的双眼,点点头。
沈备山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下人带着沈家平出去,就这样,沈家平成了沈家的人,成了沈备山的人。
有的时候,人生会发生怎么样的巨变,谁会想到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