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白煞命中劫(中)(1 / 2)

 >第五十八章白煞命中劫(中)

凌轩突然松开握着她的手。()身子略微前倾,双手抱着后脑,“我怎么能立她为后呢?我答应过‘她’,后位是留给‘她’的。”他的声音嗡嗡的,听不太真切。

柳语夕站在他身后不动,看着他宽阔却显落寞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良久,良久后,凌轩终于想起柳语夕还在他背后站着,于是抬起头来侧过身看她,柳语夕不发一言,任由他盯着自己,自己也看着他。

凌轩的双眸陡然一闭,站起身来,背对着她道,“朕走了。”凌轩踏着大步逃也似的离开披香殿,刚刚看着她淡然无波的双眸竟如着魔了一般,他知道他不能再待下去,否则……

凌轩离开后,时间虽不晚,但柳语夕却没有心情再去探看太庙。她心绪也颇有些混乱,于是叫过兰韵,吩咐她送水入房间,准备沐浴睡觉。

哗哗的声响,水已经倒满了整整一桶,月儿和锦萍离开后,柳语夕便脱下衣衫搭在屏风上,先用手指沾了沾水,试好了温度后,方抬起玉脂般白皙温滑的**进入木桶,她慢慢滑入水中,当温热的水包裹住她时,她慢慢放松了身体,连日来的压力和烦闷也只有在这一刻才能略微放松。

苗寨过后这些日子里,她浑浑噩噩,每天好似都忙得不可开交,实际上是不愿去回想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包括那里的人。

此时,精神一放松下来,那些人,那些事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脑海里。阿琳,拉卓,还有乔老爹,还有他的面孔一一闪现出来,最后却只剩下他的影子,青山外竹楼上看书时清雅淡笑的他,花山节时从容且霸道的他。各种的他如一张密密朝她罩来,心脏好似被压了一个秤砣般,沉沉的。

她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他,但是只要一不留神,他那张绝美的脸庞便会浮现在自己面前,嘴角还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好似在嘲笑她的愚蠢一般。

她抬起双手鞠一捧水扑在脸上,她闭上了眼,残留在脸上的水珠慢慢滑下,睫毛上几颗水珠悬挂着,此时,水底慢慢浮上一根纯白色的丝线,那丝线好似有生命一般,顺着波纹摇曳了几圈后,便顺着木桶边缘慢慢朝柳语夕游来。

柳语夕只觉得手臂上似有什么东西快速滑过,伸手去拍,却什么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了看光洁的手臂处,正待转头,脑袋里一阵剧痛让她禁不住尖叫出声。但这声尖叫只持续了片刻功夫便戛然而止。

兰韵和月儿的房间分别于柳语夕的左右两侧,两人同时出现在柳语夕房门前,对望一眼后,兰韵敲了敲房门,小声问道:“小姐,发生何事了?”

兰韵问完后,半晌皆不闻回音,神色颇有几分着急,于是转头看向月儿,月儿也一脸担忧,上前两步在柳语夕的房门上猛拍了几下,一边敲一边喊,“小姐,小姐……”

这样大的声音,按理说里面的人不可能听不见,因此,两人心中皆明白定是出了事,可是房门从里面倒闩上了,他们两人无法进去。

两人急得如热火上的蚂蚁,来回奔走。晃眼间,月儿突然看到旁边的窗户似乎露了一丝缝隙,于是走到窗户边推了推,果然是开着的,于是兴奋地翻了进去,兰韵紧随其后。

两人找到屏风后的柳语夕,见她面色惨白地闭着眼睛坐在水里,心里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下,月儿慢慢走过后,试探着喊了声“小姐”。柳语夕没有丝毫反应。月儿心下一慌,使劲摇了摇柳语夕光裸的身子,她却不受支撑,“哗”地一下,整个人向前倒进了水中。

“怎会这样?”月儿的小脸瞬间煞白,她一边捞起柳语夕,一边转头对兰韵说道:“兰姐姐,你快去请太医过来,小姐的情形不太对。”

兰韵也瞧出来柳语夕不对劲,于是没有多问,便转身跑了出去,脸上尤带着担忧。

月儿把柳语夕从木桶里扶起来,替她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才扶她在床上躺好。月儿一边替她拭干头发,一边喃喃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既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乞求老天。

没多久,兰韵喘着粗气跑了回来,那老太医也被她拉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月儿急忙说道:“太医,你快来看看我家娘娘,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怎么叫都叫不醒?”

太医捋了捋胡须。才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的木凳上坐下,伸手搭上柳语夕覆了层丝帕的手腕。老太医的神色最初很轻松,可是渐渐地,原本皱褶的脸上沟壑更深,眉间更是显出了一个“川”字。

月儿和兰韵见太医神色凝重,两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同时出声问道:“太医,娘娘究竟怎样了?”

太医突然收回收,抹了抹头上的细汗,颇惭愧地说了句,“恕老夫无能。娘娘的病,娘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