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以长白山人参为饵,挑起这一场风波。
金蕊兄弟卧病在床,求参心切,我吃准她的心高气傲,做事又没有头脑,让翠屏将长白人参送给安招弟,又将最后一根长白人参给司徒御宇炖补品。无奈我是二少奶奶——司徒御宇的正室,又有司徒御宇为靠山,她不敢对我怎样。那天晚上就是再气愤,她也不敢发脾气,只好忍气吞声地回去。
原以为她第二天早上便会沉不住气,哪知司徒御宇送了十五两银子给她。担心她的怒气就这样被抚平,我让翠屏送人参的根须过去,表面上是送礼,实际上却是羞辱,一盆油浇在火上,饶是当初的心火再小,也会变成熊熊大火,她自然忍受不了,将一腔怒火全转移到安招弟身上。
加上二夫人平时骄纵她,安招弟又是个不敢讲话的主,她自然有恃无恐地去统娇院找安招弟的麻烦,但是她忘了,就算二夫人对安招弟平时有诸多不满,但是她也是她的儿媳妇,媳妇这东西,就像是摆在房里的花瓶,即使平时看着不顺眼,杂七杂八的毛病可以挑出一大堆,但是也只能自己说得,别人半句也说不得,金蕊这么做,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搔痒。
金蕊是市井人家出生,从她嘴里骂出来的话,肯定难听至极,二夫人当然容不得别人侵犯她的尊严,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一出。二十大板——确实够她受的。
板凳上的金蕊哭声慢慢减弱,渐渐地就快听不见,愈发反衬着板子挨在皮肉之上的声音之大,噗哧噗哧,仿佛打在人的心头一般。
午六就跪在我的脚边,一遍一遍地恳求,翠屏也开始受不住,不住地扯我袖子,要我上前说句话。
我还是没有动,眼睛紧看着二夫人,秋风翻起她的衣带,吹动着她的发丝,她一动也不动,紧握着手绢的手有些放松。
安招弟又出面恳求,这次是跪在地上,手绢不停地擦拭着脸颊,声音也变得大起来,风往我这边吹来,能隐隐听到她的恳辞。
“母亲……饶过……求母亲……”
板凳上的金蕊气息奄奄,说好了二十大板,但是从我踏进小院开始到现在,就已经打到十八板了,显然已经超过原定的数目。
二夫人又往我这边看我,我面无表情地对她对视,她的下巴微扬,回头伸出一只手,仆妇马上住手。
午六从地上爬起,冲过去扳着金蕊的头,哭喊着叫道:“姨奶奶,姨奶奶!醒醒!醒醒!”
金蕊转头,一张残脂污粉、色彩斑驳的脸,遍布泪痕。
聂嗫嚅了几次,总算有轻飘飘地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挤出,“好……痛……”声音飘碎在风里,才刚说完话,便沉重地垂下头,已然昏死过去。
“这次看在安姨奶奶求情的份上,饶过你一回,若是还有下次,定当重罚!”二夫人站在台阶上,姿态端庄,声音响亮,近乎宣誓般地严肃说道,既是对这次家法的一次总结,又是对在场所有人的警告,之后挥了挥手,“去传大夫给她看看!”接着转身,在午六的一叠声道谢之中,优雅地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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