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岛依旧阴雨绵绵,一整天都没有放晴的天空显得阴沉而压抑。海边的灯塔还亮着,拨开重重迷雾的一束光穿过海面微微照着海滩。
屋内的炉火烧得很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其响亮。带着海洋气息的冷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盛从肃站在窗口,轻轻擦了擦窗面上的白雾,就看到离木屋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穿着窈窕,脚下踩着一双细细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踩在海滩上,走得极慢,每一步都极为艰难,仿佛是她第一次穿高跟鞋。
盛从肃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还是那股带着泥煤味的麦芽香。终于看清楚了来的人。
不多久,门铃响起,一声两声,锲而不舍。盛从肃一口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精,脸色渐渐红。历来冷漠坚硬面无表情的侧脸因为酒精的作用,也看上去有些柔软了。
他终于起身去开门,“吱嘎”一声,木质门特有的响声。门被打开,海风“唰”一下吹进来,带着潮湿与闲腥的味道。盛从肃就那样子站在门口,身体微微靠在门边,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猎豹。
她所迷恋的是浑然天成的优雅和自信,当然是睥睨一切的姿态。这样子的盛从肃好像又站在了她的眼前。
而不是为了哪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暗自神伤的蠢货。
盛从肃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好像在说:“有什么事情?”
从古至今,自荐枕席的人有多少个?她们又都是怎么做的呢?傅雨嘴角微微笑了笑,她朝里面探了探身子,然后朝盛从肃说道:“不能让我进去么?”
盛从肃眯着眼睛盯着她,然后才侧了侧身子。
傅雨甫一进屋看到的就是中世界装修风格的客厅,壁炉的火烧得极旺,她不由得觉得连脸颊都在烫。
盛从肃脚步轻移跟在她背后,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空荡荡的酒瓶子。喝了多少酒呢?傅雨不禁猜测,他又到底有没有喝醉呢?
盛从肃终于说话,带着一股酒气,是威士忌的味道。傅雨有些恍惚,只听见他在说:“为什么来这里?”
她站在他面前,反问道:“你觉得我今天有什么变化么?”
盛从肃似乎不耐烦,眼睛在傅雨身上扫了一圈:“没有。”
傅雨脸色一僵,可是立马却又笑脸,她自己转了一个圈,轻盈的毛呢连衣裙穿在她身上衬得是腰肢纤细柔软,盈盈一握。
“哎,你没见过我换了一个风格?怎么样?好看么?”
“呵。”盛从肃些微笑笑,眉头皱得却愈深刻:“到底什么事情?”
“我没有说错,宋如我根本没有失忆。她只是在寻找机会来报复你。盛七,你来这里,是不是你已经清醒了?”傅雨顿了顿,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甚至还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你知道我爱你。”
她语气低微柔弱,真的是在尘埃里。
“我大学一年级看画展就爱上了你。盛七,六年了,我想要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