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副市长一脸惭愧的摆摆手，一张老脸有些发红，似乎是羞愧的，“惭愧啊，鸿飞啊，这话可当不起，不瞒你说，这个想法我提出来有几年了，可实际上取得的效果几乎等于零，要不是丢不下这张老脸，连我自己都要放弃了。”

所谓“要不是丢不下这张老脸，连我自己都要放弃了”，不过是个委婉的说法，意思是到现在为止，为了自己的理想，自己依旧还没有放弃。

“农村的生活条件比城市里差远了，我能理解那些优秀教师们的选择，”林鸿飞的话很真诚，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确实很真诚，“而且那些优秀的教师自己本身便是学校里的教育骨干分子，都是学校里顶梁柱一般的角色，任何一个学校都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将这些教师放走的。”

“你这话说的太对了，”程副市长俨然将林鸿飞当成了和自己差不多身份和地位的人物，毫不在意对方无论是在资历还是年龄、级别方面都无法和自己相提并论，看上去，这种知音一般的感觉，让程副市长稍稍有些举止失当了，重重的一拍大腿，程副市长一脸的遗憾，“是啊，就是这个道理，现在的这些教师啊……唉，跟当年我们主动到农村去，支持农村的发展相比，在境界和思想觉悟方面真是差的太远了，整天就算计着自己的那点儿小九九，真不知道他们在学校里是如何为人师表的？！”

这话，似乎很像是那么回事，可林鸿飞却丝毫不为所动，当年你们“主动”支援农村建设，可不是你们心甘情愿主动的，当时的社会大环境，逼的你们不得不主动。林鸿飞只是笑着回道，“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这也意味着咱们改革开放取得了卓越的成果了嘛……大家向往更好、更幸福的生活，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些教师们的选择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找你这么一说，好像这些家伙觉悟不高还是应该的了，”程副市长苦笑着摇摇头，“不过你说的对，这就是国情，既然现在就是这个国情，咱们就只能立足实际，从当前的实际情况出发……鸿飞啊，我有个设想，既然咱们市摩托车制造厂要上央视了，作为一家国有企业，我们要展现出国有企业的胸怀和胸襟来，让大家看到，即便是在这个新时期，我们的国企领导人们依旧是关心着国家的发展的。”

“我初步的想法是，可不可以借着这次在央视上做广告的机会，市摩托车制造厂为我市的教育工作作出自己的贡献？”

显然，程副市长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虽然名义上自己是市摩托车制造厂的厂长兼党委书记没错，可实际上，市摩托车制造厂真正说了算的是林鸿飞，虽然这事儿自己说了也能解决，可程副市长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给东方书记心中留下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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