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暮色苍苍 问语先贤(1 / 2)

新岳传 至尊龙威 0 字 2021-08-27

 草木葳蕤,山花烂漫,水鸣溅溅,流莺飞舞,正是江南好风景,震宇脚抵长江,头枕双手,躺在一处上坡上,默默地想着心事,不远处,东方锦儿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无聊地摆弄着发辫,一双美目,满含幽怨地望着脚下的江水发呆。

一阵清风袭来,满坡的杜鹃花随风舞动,震宇的思绪随之飞到了从前,也是暮春时节,也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他和樱子携手同游高千穗山,樱子如同小鹿,蹦蹦跳跳,采下许多花儿,樱子手拿花枝,把脸埋于花中,“震宇君,美吗?”,震宇动情地说:“花美人更美!”此情此景,恍如昨日,一股柔情,油然而生,想上前拥抱樱子,可是,一阵风儿吹来,樱子被吹得无影无踪,他惶急地大喊:“樱子,樱子!”起身欲追,脚下一绊,震宇从沉思中醒来,原来是一场幻觉。

“樱花啊,三月里盛开的樱花,樱花啊,樱花,晴空里灿烂的云雾”震宇眼中浸满泪水,从怀中掏出小人偶,不停地在手中摆弄着,轻声哼起《樱花谣》。“唉!”东方锦儿轻叹了一下,黯然神伤,为什么?他像雾像雨又像风,自己看不透,抓不到,留不住。心中不禁妒忌起樱子来,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自己得不到,只能远远的看着,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老天不公?她想不明白;是要主动出击,还是保持距离?她难下决断。迷茫之际,忽然脸上一阵燥热,自责起来,樱子温婉、善良,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其实,并不是她自私、心眼坏,世上,有几个女孩子,在爱情方面,能保持清醒呢?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她的想法,无可厚非。

蓦然,震宇站起身,沿江飞奔起来。“你要去哪里?”东方锦儿吃了一惊,“我去采石矶,樱子知道我要去,她一定会到那里找我的。”震宇低着头,脚步依然不停。“慢点,等等我。”东方锦儿急忙弹起身形,追了上去。

一路无话,两人就这样,行行复行行,渴了,就掬一捧甘洌的江水解渴,饿了,就打只山鸡或野兔,烤熟了果腹,困了,就点起篝火,靠在山石上休息。没多少时日,就离采石矶不远了,转过一处山嘴,忽然,前面传来厮杀声,震宇和东方锦儿急忙隐在野藤后面,偷眼观去,只见一群宋兵护着一位身披黑氅官员,和几个粗壮的大汉,激战正酣,地上已经躺了几具宋兵尸体,细瞧那几个壮汉,震宇却都认识,分别是纳兰文定、耶律休戚、扶桑人山鬼野冢、长谷川兄弟以及两位高丽国高手,也就是在武昌,和震宇在长江上交过手的两个完颜亮随从。

明知不是对手,明知是死,可那些宋兵,没有一个退缩的,拼死抵抗纳兰文定等人的进攻,眨眼间,又有两位宋兵死于纳兰文定的刀下。宋朝官员,解下黑氅,抽出随身宝剑,高喊道:“和这帮狗贼拼了。”说完挥剑攻向耶律休戚,“当当当!”耶律休戚竟被他逼退了几大步,“哧!”官员又是一剑,把耶律休戚的手臂,划开了一个口子,“哇哇!”耶律休戚疼的怪叫几声,忽然发起狠来,明月弯刀滚起一片寒光,涌向宋朝官员,他那曾见过这等阵势,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当当!”又被逼了回来。可是他应变极快,明知正面不能撼动耶律休戚,便剑走偏锋,从侧翼吐剑斩杀,耶律休戚身材高大,行动迟缓,且有点笨拙,闪躲不及,“哧!”手臂上又吃了一剑,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地滴在刀把上。耶律休戚一直不能和宋朝官员正面交锋,被调动的团团转,不禁狂躁起来,像一头发疯的野牛,乱踢乱拱。纳兰文定看到了这边的情形,挺刀过来对耶律休戚道:“耶律将军,把他交给我,你去对付那些宋兵。”耶律休戚把宋朝官员让给了纳兰文定,纳兰文定一边挥刀进攻,一边说道:“虞允文,别再螳臂挡车,做无谓的挣扎了,投靠我大金,保你高官厚禄。”“放屁,虞某耿耿忠心,天地可鉴,岂是尔等胡臊所能收买得了的,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少废话,杀马过来。”被称为虞允文的官员,大义凛然地说。“呸!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们的朝廷已把你卖了,还在这里充什么忠臣良将。”纳兰文定一副轻蔑的口吻,弯刀一挺,一招“大漠风沙”,剁向虞允文,虞允文举剑去拨,“当!”一声,宝剑脱手而飞,纳兰文定刀势不减,依然斩向虞允文,虞允文眼睛一闭,叫道:“休矣!今日必死此贼手中。”

等了半天,却没动静,虞允文以为自己已仙游幽冥,轻咬舌尖,微微发痛,知道自己依然活于阳世,睁眼一瞧,发觉纳兰文定的弯刀已飘落一边,身前却多了位,满身风尘的英俊少年。此人,宛然是岳震宇,震宇手指纳兰文定等人,怒骂:“尔等狗贼,侵我国土,杀我百姓,今日休想全身而退。”说完手臂一吐,空手入白刃,夺过耶律休戚的明月弯刀,再一抖,一招“风吹梅花点点飞”,把纳兰文定、山鬼野冢、长谷川兄弟的武器,尽皆磕飞出去。这时,东方锦儿也奔了过来,她挺剑背靠震宇,环视纳兰文定等人,伺机而动。纳兰文定暗骂了一声:“怎么又是这小贼,事又不成矣!”,一帮金人和扶桑武士摄于震宇武功,畏畏缩缩,不敢正视震宇,两个高丽国高手却站在一旁,抱手冷笑。

震宇扔掉弯刀,朗声道:“你们这些狗贼一起上吧,。”话音方落,两个高丽国手接过了震宇,他们对震宇轻视跆跟国技一事,还耿耿于怀,在武昌的江面上,他们虽没败于震宇手下,却也狼狈不堪,以为那是艇小,摇摆不定,难以施展开来使然。另外,最让他们不能容忍的是,震宇把他们的国技称为雕虫小技,因此,他们决定教训教训震宇,让他知道高丽国技的厉害。

“李载元、崔成永这小贼厉害着呢,你两可要当心了。”耶律休戚捂着受伤的胳膊,提醒两个高丽人,这两人嘴角一撇,“放心,他只不过会些邪术,没什么了不起。看我高丽国技的厉害。”说完两人旋起腿脚,连环踢出,刹那间,腿影如织,风起潮涌,把震宇罩在了当中,震宇如同风中摆柳,前曲后弓,左摇右摆,身随腿转,滴溜溜,恰似陀螺,高丽人休想动得他分毫。其实,这高丽国技,最为稀松平常,他哪有中国少林十二路谭腿的精妙。中国腿法,自唐传入高丽,高丽人加以改进,便成了高丽跆跟,跆跟虽然秉承了十二路谭腿的快、捷、灵,但内容却没有了谭腿的丰富,显得简单而粗糙,这可能与高丽人身处海岛,见识短浅有关。所谓文以载道,其实武亦载道,高丽人文化浅见,饮食粗鄙,自然武功变化简单。跆跟技艺,就把这种现象表露无遗,跆跟之技,以膝、腿、脚为主,循法一连二转三飞脚,四开五曲六打门,七扬八翻九连环,因此,多见踢、扫、劈、踹、抵。了解此九法,跆跟之技,尽可解于无形。

无知贼奴,让你们也看看我中腿法的厉害,说完,喊着口诀,腿法*转,使出少林十二路谭腿,“头路出马一条鞭,二路十字鬼扯钻,三路劈砸车轮势,四路斜踢撑抹拦,五路狮子双戏水,六路勾劈扭单鞭,七路凤凰双展翅,八路转金凳朝天,九路擒龙夺玉带,十路喜鹊登梅尖,十一路风摆荷叶腿,十二路鸳鸯巧连环。”使到最后,飞身跃起,把李载元、崔成永踢得骨碌碌,满地乱爬。

两贼满头大汗,狼狈而起,突然从腰间抽出银丝软鞭,啪啪!一抖,幻出万点银光,洒向震宇,震宇点起身形,闪转腾挪,悠悠然,恰似闲庭信步。蓦然,震宇双掌齐出,掌力击中鞭头,两条银鞭,犹如两条受伤的银蛇,倏然回头,反击向李载元、崔成永的咽喉,两贼大惊,骨碌又是一个滚,堪堪躲过。两次被震宇迫得,近乎羞辱般地倒地翻滚,两贼脸上哪里挂得住,头脑一热,发起狠来,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齐进身,挥鞭再次甩向震宇,震宇倒背双手,迎风而立,浑然不把李载元、崔成永放在眼里,待得银鞭,堪堪近身之际,蓦然出手,抓住了两条鞭头,暗运真元之气,大力金刚掌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鞭身,“嗡!”一声,两条银鞭骤然绷直,坚如钢铁,鞭身炙热,犹如炭火烤过一般,两贼骇得肝胆欲裂,欲舍鞭而去,却已身不由己,那条鞭就如天生手上一般,丢脱不开,两贼无奈,只得运气于掌,拼命抵御那股热力,蓦然,热力扩散开去,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两贼就像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起来,两贼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跳,双脚已深入泥土之中,上身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得向后倒去,后背几欲沾地,饶是如此,两贼还在舌抵上颚,鼓气对抗那只大手,无奈那股劲力就如长江波涛,一浪高过一浪,猛然间,热力一泻,鞭身变的冰冷异常,挡在胸口的无形大手,变推为拉,李载元、崔成永不由自主地被拽着,慢慢挪向震宇。两贼被震宇戏弄得像两只恶鬼,脸色极为难看。

震宇不想和他们再在浪费时间,手一松,跃起半空,双腿一错,啪啪又是两下,把李载元、崔成永又踢了一个骨碌,两贼已彻底丧失斗志,爬起来不敢再战,远远地躲在一边。自震宇一出现,纳兰文定就想好了逃跑的方向,因为他知道,凭他们几个人,根本不是震宇的对手,当初在扶桑国时,自己和耶律休戚就不是震宇的对手,何况现在,如今震宇的武功与以往,已不可同日而语,何况,现在还有东方锦儿、虞允文和一帮宋兵,再缠斗下去,必遭来杀身大祸,想到此,他大呼一声,“势危,扯呼!”说完自己先一抱头,滚下山去,余众一见,皆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完全没了当初那副,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模样。

看到这帮人逃去,震宇气愤难平,国仇家恨,丢失爱人,皆与这帮骚狗有关,不宰了他们,难解心头之恨,想到此,震宇拔足便追。虞允文一见,忙招手道:“小哥留步,穷寇莫追,由他们去吧。”震宇闻听,停下脚步,折回头,拜见虞允文,“晚生岳震宇,拜见虞督察。”原来震宇从纳兰文定和虞允文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对于虞允文,震宇从赵先生的信中,了解甚多。此人自幼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六岁诵九经,七岁能属文,是个不可多得的神童,可是他纵有经天纬地之材,却屡遭秦桧排挤,直至秦桧死后,他才获得中书舍人赵逵的推荐,就任秘书丞,官至礼部郎官、中书舍人、直学士院,不久前,他被任命督视江淮军马府参谋军事,此次,他是奉命前来采石矶巡察防务的。

“你就是岳元帅的孙子,少保岳云的儿子岳震宇?哎呀!赵先生果然没有说错,八面玲珑,一表人才,真是天日昭昭,英灵不灭呀!岳家有汝,岳元帅在天之灵当大可安心。”虞允文拉着震宇,不停地上下打量,啧啧赞叹。震宇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嚅嚅地说道:“震宇此番前来,一是奉赵先生之命协助虞督察,二来是——”他看了一眼虞允文带来的宋兵,见人多嘴杂,话未说完,便住了口。虞允文见他神色有异,猜定他有重要事情说,于是对震宇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到采石矶军中大营再谈。”说完整顿军马,重新上路,直奔采石矶大营而去。

来到采石矶,但见得,江水轰鸣,巨浪排空,旌旗招展,铁索寒江,艨艟斗舰,角鼓争鸣,当真是,气势非凡。“啊!这就是长江天堑要塞采石矶,果然是兵家必争之地,扼守此处,好似扼守我朝咽喉,咽喉一破我朝危矣!”虞允文赞道:“震宇所见极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采石矶地理位置前突,军事价值十分重要,一定得重兵把守,一旦金人突破此处,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临安府,此前我就上表过朝廷,奏明情况,可是朝廷那帮庸才,竟然鼓动圣上,把主力成闵部,调往武昌镇守,这岂不是分散兵力,一旦采石矶有情况,却哪里有时间驰援。”虞允文说完,喟然长叹,徒呼奈何。虞允文话音一落,震宇就接口解释道:“虞督察方才谬赞我了,我之所言,皆是我二哥文定邦所分析的,他和虞督察所见,别无二致,他也认为兵力不宜分散,扼守采石矶,当属首要,最好能让成闵将军所部,驻守九江最好,这样不但确保采石矶无恙,还可上下驰援。”震宇话音一落,虞允文马上问道:“你所说的文定邦,可是江湖人称‘玉面书生的’的文定邦?怎么,他是你二哥?”虞允文满脸疑惑。震宇一听,知他心中所想,忙解释道:“是的,他是我金兰兄弟,”“噢!原来如此。”虞允文恍然大悟,马上又道:“文定邦,此人我认识,颇俱文才武略,当年在嘉兴府我和他曾有一面之缘,噢,对了,他的老师陆游可是非同一般,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堪比秦少游呀,绍兴才子,不负其名。其实,陆务观让我佩服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对国家的抱负,唉!只可惜他和我一样,都被老贼秦桧排挤,郁郁不得志。”说到秦桧,虞允文更加激动,破口大骂,并替岳飞鸣不平。他的话,触动了震宇的神经,陪着虞允文唏嘘,感伤了一阵。

说话间,震宇一行来到了军中大营,虞允文掏出公文,官印,亮明身份,便有传令军健,进到大营通报。未几,军健出来,引虞允文、震宇等人进入大营。元帅大帐,左右分列两排座次,座位后站着几位将军,这时站在左上首的一位将军,走过来迎接虞允文等人,“卑职时俊,拜见虞督察。”虞允文还礼道:“时将军不要客气,虞某奉旨督察江淮防务,初来乍到,还望各位将军多担待,望各位务必尽心尽责,勤于训导水师,以固我江防。”时俊脸色古怪,回道:“虞督察但请放心,卑职等职责所系,定当尽心尽责。”说完给虞允文引见了其他几位将军,分别是,张振、王琪、戴皋、盛新等几位统制。

落座完毕,虞允文问时俊,“时将军,请问采石矶谁为主将?”时俊回道:“暂且没有,我等几位皆归淮西防务建康都统制王权将军管辖。”虞允文一听,面露不快,沉吟了一会道:“如此怎生是好,万一有战事,怎能统一调配,岂不乱了阵脚?”时俊等人面面相觑,无以回答。于是虞允文提议在几位统制里面推举一位大统制,权且总揽采石矶大小事务。经过一番讨论,颇具人缘的时俊被推选为大统制。

时俊被推选为大统制,本应是件高兴之事,可他却满脸凝重,心事重重,几次想对虞允文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虞允文看出了他的表情,便对他说,“时将军有何话讲,但说无妨。”时俊站起身,对虞允文施了一礼道:“多谢虞督察,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现今采石矶所面临的困难,不是防固不固、训勤不勤,战得不得法的问题,而是缺少粮饷,长此下去,我等真怕激起兵变,前一段时日,就曾发生几起士兵逃离军队,抢劫百姓财物的事件。”

听了时俊的话,虞允文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吟良久,忽地拍案而起,时俊等人一惊,就听虞允文道:“各位但请放心,明日我就回京,给各位讨来粮饷。”时俊等人齐站起来,同声道:“我等当竭尽全力,守卫采石矶。”

从军中大账出来,时俊等几位将军,陪着虞允文视察了江防,看到士兵攻伐有序,训练得体,虞允文比较满意,他对时俊等人说:“北胡不谙水性,对于水战更是不得法门,我们一定要多造巨舰,方可确保江防万无一失。”时俊道:“虞督察所言极是,我们正加紧建造楼船。这楼船上面有城墙箭垛,士兵站在上面,启动楼船,就如流动之城墙,量他北胡再凶悍,也休想攻破。”虞允文道:“如此甚好,只是这楼船只擅守而不擅攻。”时俊一时语塞,无言以对。虞允文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递给时俊道:“这是我绘制的海鳅船,可照此建造,此种战舰最利攻击。”时俊接过图纸,看了一阵,大喜道:“如此,端的好。”

巡察完了江防,震宇等人被安排在采石矶行营安歇,时近黄昏,虞允文置酒与震宇小酌,两人谈诗论画,相交甚欢,不觉月上柳梢,时近三更之夜,虞允文酒醉,伏倒在桌上,沉沉睡去,震宇却酒入愁肠,思念起了樱子,“樱子,你在哪!”震宇暗呼。“樱花啊,三月里盛开的樱花,樱花啊,樱花,晴空里灿烂的云雾”樱花谣,震宇身子一震,“樱子!”震宇的心直欲蹦出胸膛,飞身出了军中行营,循声来到江边,可是江水轰鸣,草木隐隐,却哪里有樱子的影子,“樱———子!”震宇对江大喊,泪湿衣衫,一颗心几欲破碎。

“唉!”身后转来幽幽一叹,震宇一回身,却发现是东方锦儿,“你怎么来啦?你来干什么?”震宇一叠连声,问话不止。“怕你有事呗!”东方锦儿没好气地道。震宇一愣怔,知道方才语气不好,但他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或者说什么理由来安慰她,对于东方锦儿,他只感觉她是一个漂亮安全的朋友,仅此而已,其他别无所有,他不想伤害她,他只想她快乐,他就心满意足了。他的心已经有了归属,他的心只属于樱子,因为樱子是他的至爱。

“我们回去吧。”震宇表情痛苦,说着转身欲走。“你不要这样子,就算是为了樱子,你也要好好地,行吗?”东方锦儿神情凄苦,近乎哀求。震宇停下脚步,伸出右手,语气和缓了许多,“回去吧!”,东方锦儿走上前来,把巧手放入他的手中,让他拉着走。

两手刚一相触,东方锦儿就感觉到一股电流,袭遍全身,击得她直欲晕倒,说实在的,情窦初开,青春骚动的东方锦儿,渴望被爱抚,她真想扑倒在震宇的怀里,让他热烈拥吻,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否则她将永远失去他,现在即使她远远地看着他,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天亮了,虞允文辞别时俊等人,起身回临安府,震宇把他送到了官道上,震宇拉住缰绳,依依不舍,“虞公,早去早回。”虞允文一抱拳,“震宇放心,此去临安,月内便回。”说完抖缰欲走,震宇拦住马头,又道:“虞公,我有一事,请虞公定夺。”虞允文正色道:“你我不分彼此,有什么,尽管道来,只要我能力之内,一定办到。”震宇回道:“虞公错会我意了,我是想去漠北胡地走一趟,探探金人的虚实。”虞允文捋须沉吟良久,“如此甚好,只是胡地苦寒,震宇你可要当心啊!”虞允文真情流露,满脸关怀。“我会的。”“后会有期”马鞭一挥,虞允文骑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