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将装甲车重新开回车场,撬开一箱步**,抓出两大把子弹放进头盔里,再抓起一只弹匣,可他的动作一顿,放下了弹匣拿起一只弹鼓。
他打开弹鼓背面的固定爪揭开背板,小心地按了一下弹鼓最中央的蜗圈弹簧释放钮,之后顺时针把托弹器了三圈,按住靠近出弹口的播弹爪,抓起三发子弹投进去快速松开番弹爪,两发子弹被压进出弹口,只剩下一发子弹在播弹口里,接着杨威抓起大把大把的子弹,弹头冲下直接塞进弹鼓里,直到塞满七十五发子弹之后盖上后盖,没用上一分钟就完成了装弹过程。(没用过,从网上找的资料,不对的话请指正。)
从前杨威一直以为不管弹匣弹鼓还是弹盘,都得一发发地向里面装子弹,可这种弹鼓根本就是往里面“倒”子弹,装起弹来比弹匣快得多!
他拿起一支03式步枪卸下弹匣,将七十五发的机枪弹鼓卡在枪上——这种弹鼓是给无托枪用的,鼓面甩在左边,持枪十分的不便,不过杨威眼下顾不上那么多没用的,他戴上防毒面具打开装甲车的顶盖,架好步枪开始清除车场上的活死人。
一发发弹头冲出枪口,一颗颗弹壳跳出枪膛,清脆的枪声一声接一声,好不容易爬出泥潭的活死人一只一只地倒下,直到靠近车场子的泥潭边缘再也没有即将爬出来的活死人杨威才放下枪,背起火焰喷射器爬下装甲车。
这个东西的后座力多大来着?六十公斤?杨威记不起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话,如果是平时可以直接趴在地上,可眼下地上全是泥水,他干脆直接倚在装甲上,喷射器顶着肚子扣动扳机,背后的钢瓶里一声闷响,手里的喷射头前一道冲天的火龙蹿向泥地里的活死人,顶在他肚子上的喷射头被巨大的反冲力狠狠地向后顶,就像几个人一齐握住了喷射管向他的肚子上压一样的重,把他死死地压在装甲车的装甲上,
火龙持续的时间表不过两三秒钟,可杨威却觉得满腹的肠子都快和活死人一样化成一团了!
火龙扑在泥潭的活死人里,小半个泥潭顿时燃起了大火,杨威索性把发射器从背下放到地上,发射管夹在胳膊底下,让肩膀托顶着装甲车,第二次扣下扳机。
脚边的钢瓶里又是一声闷响,第二道火龙蹿出喷射器……这种火焰喷射器一共只有三个钢瓶,只能发射三次,三道火龙覆盖了大半个泥潭,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燃烧的活死人挣扎翻滚。
但不知道是因为下雨还是因为刚刚感染不久,泥潭里的活死人燃烧得远不如平日里见的那样剧烈,杨威扔下火焰喷射器钻进装甲车离开了基地。
该往哪里去呢?杨威瞅着基地前的几条岔路犯了愁。
这几条路虽然都是土路,但土路之间也有差别。
左边的土道是感染发生后临时垫造的、通向高速公路的便道,土质本就松软不堪,经过雨水浸泡,差不多已经化成了泥场;中间和右边道路显然是永久性的,别看同样是土道,但最多也就是有几个积水的坑,表层仍然坚硬的很,不少地方露出鹅卵石坚硬的圆顶。
三条土道上都布满了车辄和泥水,右边的路上有一道明显的泥印,估计白柳就是从这条路上逃走的!但杨威现在的问题是要找出撤退队伍的去向,而不是追踪那个吊着胳膊的笨蛋!
杨威深吸了几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通向感染区外的道路上没发现他们的影子,那么他们最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两个字几乎在电光火石间闪入他的脑海——前指!
一是那里不比基地,处在感染区边缘的前指在经历了一次感染之后必然加强戒备,对感染再次爆发的防范力度远远不是看起来安全的基地可比;二是撤退的队伍携带了背负电台,虽然送他回来的司机说没有卫星通讯系统的支持,普通电台的通讯距离有限,但他们和前指建立联系的可能性却极高,说不定他们是按受了军区的命令才撤向B市;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如果撤离基地,是胡乱找个方向就走还是向友军靠拢?他们携带的给养并不多,车辆机动又离不开公路,同前指会合是最好的选择!
杨威想到这里心头一热,总算理清头绪了,狠狠踩下油门儿,装甲车轰鸣着开上左边的便道,掀起一路泥水开上高速公路。
南方军区指挥部。
指挥部里几个大屏幕上一片混乱的雪花点儿,什么也显示不出来。
裴扬暴躁地走来走去,指挥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屋边的通讯区里一片急切地呼叫声,吵得人心里越发地烦乱。
“报告!”
裴扬蓦地停住脚步,急冲冲地吼:“快讲!哪个基地恢复联系了?”从十点开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有六个前方基地和军区失去了联系,裴扬心急如焚,刚刚因为实验室的研究成果放松了一点的心弦突然绷到了极点,几个小时里他一直不停地走来走去,时刻处在暴怒的边缘。
参谋的话头一窒,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司令,通讯科还没有消息,是总参发来的情报。”
“和基地有关?”裴扬的目光向盯住猎物的虎狼,看得参谋心底一个劲地打突。
“是!”参谋努力挺直身体,根本不敢直视裴扬的眼睛。司令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军人!
“讲!”裴扬现在没心情管别的,和前方基地无干的事情一律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