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你没看见她还站着吗?”杨威毫不客气,头也不回地训斥,“感染吞噬病毒就是这个症状!”他想起二十几天前,从楼上俯视大街时满街都是这样的行人。
他本来以为自己忘记了那一幕,可看到这个倒霉的可怜女人,杨威才蓦然发觉那一幕竟然那么深地印在自己心底,历历在目。
“什么?”军医指着杨威的手猛地僵住了,他的瞳孔猝然紧缩,“你是谁?”
周围的战士们一听到杨威这句话,不约而同地退开几大步,拉动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步枪几十把一起指住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是谁重要吗?”杨威紧紧盯住那个女人,他之所以到现在还不开枪就是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碰上了羊角疯。
女人两只手……不,活死人两只爪子松开了脖子,眼睛里的黑色仍在,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后退,后退……”不知道是谁大声地指挥,杨威一动不动地指住活死人,任菲靠在他的身边,同样不退一步。
她相信杨威的判断。
无线电里忽然换成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周镇民,刚才是谁骂娘?”周镇民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提着,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地上躺着参谋长姜川的尸体,尸体的额头上的弹洞里不断地向外冒着血沫子,血水流过死不瞑目的双眼,眼球上只有一点瞳孔还是黑色。
通讯室外,一声声地枪响连成一串,每一声枪响都像有一颗子弹打在他的心上,仿佛有一把小刀不停地割周镇民心头的肉……
十几个前指军官散坐在屋子里,个个噤若寒蝉。那个接通讯的女中尉哆哆嗦嗦地瘫坐在地上,防毒面具下一双惊恐的眼睛根本找不到焦距。
萧宇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是你吗团长?我是萧宇!”团长的声音闷闷的,经验老道的萧宇一听就知道是捂在防毒面具下。可他同时也听到了耳机里一声声的枪响,他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是你,很好,我得为你请功啊!”周镇民的眼珠子一下就红了,从军二十多年,他和姜川认识二十多年,今天,他却不得不亲手打死朝夕相处的战友,这让他怎么和姜川的妻儿老小交待?
救护车边的女子眼中的黑色完全褪掉了,它一眼就看到了离它最近的杨威和任菲两个,挪着摇摇晃晃——不对!杨威心里猛地一紧,它的移动速度竟然比普通的活死人迅速得多!
“砰——”杨威当机立断扣下扳机,一枪铆在它们左额上,穿透力极强的5.8毫米弹头敲碎了它的后脑骨,强大的冲击力带着她的尸体一震,僵直地向后仰倒。
举枪瞄准她的战士慢慢地放下枪,温暖的阳光下大家的心头却是一片冰寒,只剩下那几个刚被救出来的女子无助地哭叫。
杨威慢慢地站起来,心里像堵了铅。明明,明明刚把她救出来,怎么就,怎么就……
“把她也扔进去吧……”杨威看着窗口里不断喷涌的火焰说。
任菲收起握住杨威的手,隔着战术手套,却像能把力量传到杨威的心里。
杨威把她递回来的枪推了回去:“带上吧,以后再出来带着,还有,防毒面具再也别摘下来……”他突然意识到刚刚任菲做了什么,顿时一阵阵地后怕,两条腿几乎瘫倒。
要是任菲再晚上步戴好防毒面具……现在倒在地上的会不会是她?杨威猛地把任菲抱进怀里,怎么也不肯放开。
两个战士背着枪抬起可怜女子的尸体,一步步走向熊熊大火。
萧宇瞄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尸体,急躁地问:“团长,前指怎么样了?团长,团长?你倒是说话呀团长!”
“没事!”周镇民猛吸了一口气:“继续执行任务。”
“是!”萧宇心底犹疑不定,但命令不容质疑。
周镇民放下话筒,面无表情地拎着枪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女接线员身前:“你知道你一句废话葬送了多少人的命吗?”
女兵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仰头看着周镇民,满眼都是乞求。
周镇民平视前方,静静地说:“贻误战机,导致部队重大伤亡,现在执行战场纪律。”
“不——”
“砰——”一声枪响,女兵的声音嘎然而止,一摊鲜血在她的身下弥漫开,红得如此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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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啥也不说了,鄙视看书不动脑子还乱说话的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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