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用火器，大华军的军械也远强于真腊军，在真腊军攻击过程中，不断有真腊人被大华军的弓弩投石夺去了性命。战象走得不快，真腊军兵又不敢冲到战象前面，就只能承受着向前。</p>

这样的场景是在在苏耶跋摩预料之中的，真腊战象皮糙肉厚，前面还有皮甲遮挡，基本没有损失。苏耶跋摩等的是战象进到大华军近前，那才是真腊军的发力之际。</p>

庞大的战象群越来越近，从未经历过战象的大华军兵胆颤心惊。虽然战前也曾演练过，虽然军官们在高声喝骂鼓励着，但恐惧未知是人类的通病。很多军兵射出的弓矢，远远比不上坐在战象背上的真腊象兵。战象群的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的真腊军兵。</p>

眼看前面的阵型松动，吴用对晁盖道：“天王，再下去前军要散了，让他们撤下来吧？”</p>

晁盖点点头，做了个手势，旗号举起，军号声起。前军听得撤下的军号，如蒙大赦，纷纷掉头往回跑。由于慌张，乱哄哄的，被真腊军的弓箭，射死射伤了好几百。还有少数人，不走留好的通道，你推我攘之间，掉下了刚挖出来的壕沟里。</p>

中军前排，一名大华军班长，叫冯大兴，正在教训左右的士兵：“你们看，这就是不守次序，乱作一团的结果。如果都按命令行动，整体有序，互相掩护，损失就会大大减少。你们千万记住了，撤退时更要遵守军令，否则死得更快！”</p>

左手边一个小兵一面点头称是，一面止不住腿打颤。</p>

冯大兴骂道：“周四毛你个龟儿子，前些天刚在大象前训练过，怎生得还怕成这样？”</p>

周四毛辩解道：“那、那才几头象，如、如今，可是成、成千上万头战、战、战象啊！”</p>

班长甩了周四毛一个脖颈道：“瓜娃儿！是人怎能怕畜生！挺胸、深呼吸、站直了！”</p>

转头看了看右边，班长又道：“你看看，同样是新兵，竹上井就比你强得多，好好学学人家！”</p>

这竹上井，本是日本九州岛上土著，大华朝吞并九州岛后，推行汉化。他原本叫竹下敬二，响应大华朝姓一名二的号召，改姓为竹，名上井。能入大华军，是许多日本高丽等地原土著的梦想，因为家属可以享受汉人待遇，自己当兵满六年或伤退就能自动入汉籍，战死全家入汉籍，而且当兵待遇好，退役待遇好。竹上井胜过许多人的竞争，才通过了大华军的招兵。冯大兴这个班里，类似竹上井的，还有三个。</p>

矮壮的竹上井，听到班长的夸奖，露出了一丝笑容。班长不知道的是，竹上井的两腿之间，已经是湿漉漉的。</p>

退下的前军，从中军留出的间隙里退去了后方，重新组阵。大华中军的面前，战象越来越近了。在军官的喝令下，大华军纷纷举盾，迎接对面过来的箭雨。而大华军后面的床弩长箭投石机，持续打击着真腊军。</p>

战象的移动虽然不快，但却稳重坚决。经过原先大华军前军的位置后，便来到了壕沟前。虽然大象的双目被蒙上了，但战象背上的象兵，自然看得到壕沟。于是一面派人向后禀告苏耶跋摩，一面试着从留出的通道中过去。有几头战象没有控制好，掉进了壕沟，战象的呜鸣声和背上象兵的惨叫声传了出来。</p>

前面的战象多数停了下来，后面的战象还在向前，一万多战象，挤成了扁平状。</p>

便在此时，大华军中，传出了号炮声。</p>

一听号炮声，冯大兴喝道：“注意！全体卧倒！举盾护头！全体卧倒！举盾护头！”</p>

隆隆的火炮声响起，开始几炮参差不齐，有一炮就砸在冯大兴前头十来丈处，飞溅的土石撒了冯大兴一身。</p>

“呸！呸！”冯大兴吐出嘴里的泥土，骂道：“狗日的炮兵，没个准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