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恒惊讶地站了起来,他满以为康宁二人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可能会旁敲侧击地询问自己的真实情况,没想到二人说走就走。竟然是如此地干脆利落,只好感激地将康宁送到了门外:“康先生、陈大哥。要是我想见你们地面,该如何联系?”
陈朴和康宁对望了一眼,陈朴笑眯眯地转向吴恒,大方地回答:“这医院大股东的名字叫徐家伟,是个非常仗义地香港人。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拨打本地兄弟基金会的联系电话,他们很乐意向一切华人华侨提供帮助。现在基金会的负责人是徐家伟先生的儿子徐子良。我们时常会与基金会有投资业务上的联系,他们会及时转告的。好了,你安心休息吧,再见!”
送走康宁二人,吴恒地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自从住院到现在,吴恒一步都没有走出这间豪华病房,他其实是知道这个康宁是谁的,但救命之恩与心中地使命,同样令他时刻铭记。因此,他只能痛苦地竭力让自己躁动的心安静下来。
认真思考片刻,吴恒拿定了主意,这才移到沙发边坐下,提起了方几上的电话机话筒。
……
走在花园小径上,康宁低声问道:“陈大哥,这个吴恒给你留下的是什么印象?”
陈朴边走边低声回答:“目前还不能判定他的真实身份,但在你说出自己名字地那一瞬间,从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异状,我就知道他听说过你的名字。只要想一想这鱼龙混杂、信息闭塞地金三角还有人听说过你,就说明事情很不寻常。虽然吴恒这家伙武功很差劲,但由始至终却表现得不卑不亢、镇定自若,这绝不是一般的人能办到的。刚才那种情况,我们就算再坐下去,也不可能问出什么名堂来,与其到时大家都弄得不高兴,还不如点到为止。其实,不管他属于哪方势力,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咱们都没坏处。”
康宁点了点头:“不错,回去让子良想办法查一下吴恒病房那台电话机的通讯记录,也许我们能从中看出点儿什么。”
“咦,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听手下弟兄报告,这个吴恒行动非常的小心谨慎,最远是走动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散心就迅速缩了回去,似乎在担心什么。而且这段时间,也从未有人过来探望他,他与外界的联系,恐怕就只能通过病房里面的电话。”陈朴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第二天上午,用过早餐的康宁一行正要出发,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进院子,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徐子良。
徐子良打开略微看了一眼,就大步来到康宁和陈朴身边:“那个豪华病房的通讯记录出来了,前后一共只打了三个电话,全都是打到曼谷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昨天晚上十点十分拨打的,与前面两个电话的号码完全一致。”
“哦?同一个电话号码?”
陈朴接过打印纸一看,立即对徐子良低声吩咐:“子良,马上用你的曼谷手机拨打一下这个电话号码,问问对方是什么单位,话语间巧妙点儿,不要让对方明白我们的意图。”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徐子良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电话,照着打印纸上的号码拨通了号码,简单地询问几句之后,连连说自己打错了并礼貌地向对方道歉,放下手机对陈朴说道:“对方说他们是泰国华商总会。”
“泰国华商总会?”陈朴和康宁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叫来边上的关仲明,在他耳边低声叮嘱了一番。
关仲明不断地点头,最后笑着说道:“放心吧,在他出院前,我们会严密注视的,若是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他。”
处理完这件事后,康宁一行就出发了。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由两辆悍马、一辆丰田越野组成的车队就进入了美塞城区,到达了基金会办事处。美塞方面的负责人卢晓楠和肖先河已经等候在了院子里。
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卢晓楠是云南楚雄人,父亲是汉族,母亲是彝族,出身于十三军山鹰特种大队。
这个二十八岁的小伙,脸上的族群特征十分明显,线条明朗的脸与一身精壮的肌肉,显得充满活力,也非常彪悍,高挺的鼻子和凸起的眉骨下鹰一般的双眼以及略长的下巴,整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少数民族特有的坚毅与桀骜不驯。
相比之下,被徐子良请来负责经济实体经营管理的泰籍华人肖先河就和善多了。
今年三十二岁的肖先河,出身于泰国的清迈,祖籍浙江宁波,能熟练地使用泰语、英语和缅甸语,普通话还略带江浙人特有的口音。
肖先河之前在清莱的一家私立银行做大班,银行倒闭之后无所事事,最后被徐家伟看上招进了基金会。
肖先河也不负所托,无论是资金投放还是新项目计划的实施与制定,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徐子良颇为惊叹。
如今,肖先河已经成为徐子良的左膀右臂,负责起整个清莱地区的投资经营。在他领导下的制药厂和几个商贸公司,在这一年时间里表现得十分稳健而高效。
大家走进二楼宽大的会客厅陆续坐下,卢晓楠立刻开始汇报近期的工作。
听完卢晓楠的一席话之后,康宁和陈朴对视一眼,均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