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听完,亦怒亦愁,问小素,对韩南有何打算?
小素无奈地瘪瘪嘴,还能怎样,他定然不会提,我也不能说,他许是一时冲动也不定,说了只会惹人烦扰。心道,这韩南似和王家颇有渊源,还是不要挑出事来,反正他那眼睛大概也保不住,也受到惩罚了,这事就算了了。
傅伯摇头不语。
小素继而笑言,恼人之事,不提也罢。遂欢乐地唱起歌来,歌声一路在田埂上飘扬,很是动听
“摽有梅,其实七兮。
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
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二人走走歇歇,快到晌午才见到城门。
小素满心欣喜,想着回去后要好好酬谢傅伯,最好带傅伯和傅婶一起去咸阳安家,就算作自己的娘家。
他们向守城的甲兵打听,王贲将军是不是已经来了?
甲兵见她穿着粗布袍子,但模样倒是甜美可人,是以态度也还温和,王贲将军来了又走了。
小素一愣,心里咯噔的就往下沉,忙问,那上将军呢?王离王校尉呢?
甲兵警惕地瞪她一眼,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傅伯忙递上小坛子酒,那是准备让小素带回去的,这会儿先顶上再说。他将盖子打开,浓郁的酒香让那甲兵喜笑颜开。
他接过酒坛子,说,上将军和王校尉三天前就走了……
小素怔怔的站在城门口,眼泪在心里汇聚成了大海,满是悲愤……面上却是一脸地倔强,看不到一滴泪。
此时背后一匹快马如闪电般飞奔疾驰而过,差点将失魂落魄的小素带倒,幸而傅伯手疾眼快将她拉到一边。
小素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骑马飞奔的正是来寻她的王离。
傅伯将小素拉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酒家坐下,叫了两碗面,又从怀里拿出个灰不溜秋的药袋子,也是粗布做的,应该有些年月了,小小的袋子还打了个补丁。袋子里面只有一个桃核,桃子吃剩了余下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桃核,只是边子被磨出了一个小口。这小素知道,小的时候哥哥也这么磨过桃核,磨过之后桃核就像哨子一样可以吹了,通常小男孩喜欢玩这个。
傅伯连同这个药袋和一小块金子一串刀币递到小素的手里“这些拿去,到咸阳去,可以一路打听女婿的消息,他们定是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才走的。”
小素摇了摇头,将傅伯手上的东西又推还给他“不去!他们既然已经抛下了我,我为何还要去找他们,绝对不去!”遂又换上笑脸“现在好了,女儿可以一心一意地留下来照顾爹娘了,其实是打算骗吃骗喝一辈子了,爹你可不能赶我走。”
她笑得越灿烂,傅伯心里就越痛
“不要说了,吃完了爹带你去驿馆看看,看有没有去咸阳的商队,让他们捎你一程。”说完又把东西硬塞到她手里:“万一寻不着,到了咸阳,你就拿着这药袋和桃核去咸阳宫里去投靠一个姓夏的御医,他叫夏无且,是我的徒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他一定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