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务前1星期集训。说是集训,其实主要目的是官兵之间的初期磨合,以及装备给养等等的分发补充。另外,一个战斗队编入战斗序列,也是需要时间的,毕竟涉及到了全局,同时也有驻扎地、休整、作战任务规划等等问题。
星745临时驻地,17号野谷。
全体66人列队,等待队长尼奥的训话。
走上几个货箱拼凑的高台,虽然是6人全到,但令外5个就是摆设。除了醉心攻城蜘蛛的卡尼托,其他5个想干嘛干嘛。在尼奥看来,他们如果有心参与,那他欢迎,如果无心,跟着就是混日子,也可以。尼奥需要的就是这个建制,需要星745的名号,至于组成这个团队的人,将弱者扶起来,取得胜利,或许很有成就感,也很有趣,但这世界总归是强者的世界,弄颠倒了就不好了。
“诸位,从今往后我们就要在一个锅里搅食了。你们是军人,说好听点,守土卫家,军人有责。说难听点,你们挣的就是杀头钱、吃的就是刀剑饭,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该上战场谁也跑不掉,这是一早就知会过你们、也经过你们认可的,事到临头,想耍赖是不成的。”
下面的人大都一脸懊丧,士气不高,尤其是战士,星745简直就是超豪华军事旅行团,辅助兵高达60,真正作战的才22人,光是这总战力,同等的任务,星745出战,战士们恐怕得九死一生,作战部队都完蛋了,辅助兵能好的了?那不是骗鬼?
尼奥在上边却继续说道:“也许你们中的很多人,尤其是战士,此刻正在埋怨,为什么那些想上战场的、不怕死的窝在营里,而你们却得上前线搏杀?”
兵士们望向尼奥,是啊,为什么?他们早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因为我喜欢!”
下面的众人一怔,随后心中怒意升腾,他母亲的!感情是遇到变态了!
就听尼奥继续道:“我喜欢怕死的,因为我自己就怕死,我们是同病相怜呐,哈哈哈哈!”
“……”下面鸦雀无声,偌大的山谷中只剩尼奥的笑声。连尼奥身后两个智商有限的牛牛都直翻白眼,“病人!”科卡尔嘟囔。
笑过之后,尼奥接着道:“怕死好啊!怕死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求活!有这种主动的、积极的生存意志,至少可以将存活几率提高到7成,剩下3成就要看运气了,运气来了,该着你回归大地,一口水都能呛死!”
嗯?听尼奥这么说,大家觉得似乎有点道理。抱有死志的和对死亡无所畏惧的,十有八九会真的死,只有对死亡有足够重视的,才是活下去的基础。
这时,就听尼奥又开腔:“可大家都知道,求活不代表求胜,有些人可能想,活我自然是要求的,顺风仗我就去打,情况不对,我脚底抹油溜号,这便是求活了。到时候谁还顾得上谁啊!”
“心里话啊心里话!”卡尼托代表大家心中赞同。
“但实际上,你们无法做到,谁也无法做到。”尼奥说着一指空场边缘组装了一半的那堆机械,“很多人应该认识,这是一架攻城蜘蛛,甚至已经有人想到,它的存在对我们星745来说是辅助设备,而不是攻击手段。嗯,这种想法没错,事实上它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直接受我控制的信号塔。”说着,尼奥拿出一个小小的物件,看起来像是一朵有着铁叶片的圆圆小花,其中央还有一块琥珀般光泽的物质,看起来像是胸针徽记一类的物件。
尼奥展示这物件,然后洪声道:“我们的队伍中,有位丹卓瑞斯的侏儒大师,大家也许都听闻过,丹卓瑞斯的炸弹非常出名。这个小东西呢,就是炸弹,它将在不久之后存在于每个人的后脖颈上,试图拆卸,它会爆炸,脱离信号塔范围,它也会爆炸,如果我不高兴,它夜有可能爆炸。”
下面吵成了一锅粥,群情激愤,很多人挥舞着拳头,愤怒的抗议。
早有准备的尼奥唰的拿出一张文件,“这是一份协议书,你们的原上级军事单位,同意了这项军事实验。”
“狗屁的军事实验!我们要去告,联盟有军法,希尔法尼斯有军法……”
“是的,这个我也明白。”尼奥又拿出一张文件,“这是希尔法尼斯地方军事法庭审判长跟我达成的协议,价值3000第纳尔。你们告我,会败诉的。至于联盟军事法庭,按照联盟相关章程,最快也要2个月才有回音,而这是不可能的,哪怕你们凑钱贿赂,也只会让效率高那么一点点,而在这之前,按照军法,身为军人,你们依然需要受直属上级,也就是我的节制。2个月,我总是有办法让那些不服的人英勇牺牲的。”
“……魔鬼!你是个魔鬼!”
尼奥手指那个骂他魔鬼的人:“嗯,你很敢说,我认得你,法兰克?曼森,隶属战斗序列。你说的很好,可这个魔鬼尽全力给你们提供了后勤保障,跟同僚相比,你们吃的是最好的、救护是最及时的、有车乘、有器械用,不打仗时个个都是大爷,打仗的时候也有我这个魔鬼跟你们一起冲杀。你们要做的就是战胜敌人,战胜死亡,和我一道赢得活下去的机会。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要不要我送你去其他一线部队,我保证以你之能,做多两场仗,就会像真正的炮灰一样被牺牲掉,为的就是换取一个可能取得局部或整体胜利的机会。别告诉我说的意思你不懂。”
下边的人渐渐沉默。历来,一到战时,各种哭爹喊娘、想尽办法逃避战争的军人都会又那么一批,也许这样做确实能逃过一命,但绝不是他们,该花钱的、该动用关系的,早就花钱跑关系了,而留在这里,不是无钱无门,就是操作失败,那么,根据战事情况,上战场已经是铁定。惟一争取的,不过是希望能傍上粗腿,那样活命的几率还大些。可有趣的是,越是粗腿,往往越是要强悍者,往往其组成人员也越是强悍,宁肯缺员也不会让渣滓填充空位,所以所谓的抱粗腿只是一厢情愿的梦想。人们在这里闹,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明白种种关窍,而是因为他们质疑星745的这个团队,在他们眼里,这是个惟独不能打仗的团,可要执行的任务偏偏就是去厮杀作战,这就是个令人绝望的死死团。
“我们怎么活下去?呜呜……”有些人因绝望而哭泣。更多的人则沉默叹息,场面一片抑郁。
“怎么活,当然是想办法。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尼奥在台上说:“大家接触时间太短,你们不可能信任我。以及其他五位长官。一帮靠着血脉获得了力量,最多有几分家学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操控别人的生死?”
“是的,这是个问题。可有些问题很难痛快的得到答案。有些错谬就算明知是错也得执行,这不光是你们的悲哀,而是整个体系的约束体现。那么,我们就这么去死吗?你们觉得我将你们逼上绝路,就是为了让你们死吗?”
人们被这些问题吸引,思考着,同时将注意力重新凝在尼奥身上。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算为了我自己,我又怎么能让你们死?或者说轻易的死?你们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花3000金贿赂法官,就是为了看你们死?同时将自己也至于险地、死地?不不!你们活着才有意义,你们活的好,我自己也更安全,还有的功勋奖金大家一起捞。所以我逼你们上死路,是让你们跟我一起干。活路只有一条,就是干死敢于挡在我们面前的任何东西。”
“不管进入任何一支队伍,死的最快的永远是炮灰,而是不是炮灰,你们自己心中清楚。像瓜果一样被反复挑剩下后,你们就已经明白。只有在这里,在星745,你们不是炮灰,如果是,那么我们都是炮灰,因为我跟你们在一起,我是守护,开战我将冲在最前边,没你们的配合我会死的很难看,没有我抵挡敌人的重攻击,你们也会死的很难看。你们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们,但我们已经被绑在了一块。”尼奥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精巧小玩意,“这东西,不过是让我们彼此的联系更紧密一些。我不会跑,因为我自有安排和信心,你们不能跑,因为那不是活路。”
就这样,士兵们被尼奥绑上了战车。事后,科卡尔问尼奥:“你真的贿赂军事法庭法官,花了3000金?”结果尼奥将两张文件都给塞给了他。科卡尔一看,就见上面写着:物资申请单。
尼奥确实用了当众展示的小玩意,不过那不是遥控炸弹,而是南茜发明的监视装置,他知道,队伍中有眼睛和嘴巴,这些是允许的,但必须掌握在他的手中,看该看的、说该说的。这点至关重要。
当雷诺和军部的某人为尼奥的即兴动员讲演感叹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看到的是最后一次无水分的真实报告,从此以后不打折扣的报告已经不存在了。
集训第二日开始,尼奥启动了他那野心勃勃的计划,所有的士兵都被要求做好两点,第一,相应的专业技术要精通。第二,能跑、且会跑。
在具体的训练上,战斗部队接受的教导反倒最少,尼奥让他们学习的就一招,不管对手怎么个打法,只管高举长曲刀,自右上到左下,调动全身气力劈下,就这么简单。
厨师不用多费心,一帮火头兵相互切磋就好,其中最后本事的就是伍长。辎重同样如此,他们需要了解的就是星745的驮车、驮兽、并研究如何保证队伍的机动性的同时,最大程度带上足够应付各种情况的物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