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少轻狂时(上)(2 / 2)

那群少年见到这种情况哄起得更加厉害,小歌女害羞的样子使他们益发的兴奋起来。这么大的小子可能都是这个样子,不过我们当年并没有敢,或者说并没有发展到这个样子,不能不说我那时的社会治安还是更好的,无产阶级专政铁拳还是令人生畏的。也许他们并不是一定想如何如何,仅仅是初期雄性荷尔蒙分泌不太受控制而已。

小歌女越来越紧张,一颗颗汗珠顺着鬓角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舌头也好像短了一截,声调里的颤音强度也在逐渐加大,有些像在水桶里拨拉铁片的味道。不过终于坚持着算是把一段唱完了,还好没有出现明显的错误。

“再来一段!”就在小歌女松了一口气准备下去的时候,一个“坏小子”把两手拢成喇叭状向上面大喊到。他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同伙们的一致响应,混乱有持续扩大的趋势。

经营这种生意的人通常应变能力都很强,刚才接我进来的那个老板立刻跑上台去和剧团的团主进行了沟通,结果就是不顾小歌女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她再演一场。

我不得不佩服那个小歌女的神经,明显已经胆战心惊的她居然坚持完了第三场,恐怕这也就是她的极限了。第三场结束后团主不得不亲自出来道歉,声名小歌女所会的曲调已经全部演完了!

下一个节目是杂耍,一个矮小男人站在一块滚动坛子上的木板上,头顶再顶着一个装满水的大碗。这个节目显然引不起那些小子们的兴趣,但这回却奇怪的没有起哄,而是在下面嘀嘀咕咕地策划着什么。

仙鲤丸和他的“朋友”已经瞪了那群人好几眼了,显然对这种“玩闹”行为极是不满,尽管他们对节目也是兴趣缺缺,但是本能地鄙视这种小痞子的行为。不过我却意识到了另外一点:那个“草帽男”的反应似乎和仙鲤丸差不多,那他们所受的教育,所处的环境也应该是差不多了?

“啪嗒!”

“咕嗵!”

“唉呦!”

果然那帮小子又憋出一个坏主意,将一只空茶杯扔上了舞台。滚动的坛子触到茶杯后发生了偏离,顶碗的演员叽里咕噜地摔了下来。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那些这场恶作剧的制造者们全都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无巧不巧,那只呈满水的碗飞起来正好落在仙鲤丸一桌的跟前,碎裂后崩溅出来的水偏偏洒到了“草帽男”的身上,并不是很严重,仅仅是打湿了衣襟的下摆。

“放肆!”首先爆发的却是那个抱着枪的侍卫,圆睁的双眼可能是已经是义愤填膺了。这个时代在下级武士中“主辱臣死”的观念还是相当严重的,所以这更加深了我对他们彼此身份的判定。“赶快谢罪,不然就准备受死吧!”他用包住的枪头指向对方,话音里带着浓重的外埠口音。

看到对方用武器指着自己,那些小子明显地楞了几秒钟,稍后可能意识过来自己的武士身份并且也佩着刀,这才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哪里来的乡巴佬,这京都也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可能是为自己一时的动摇感到羞愧,坏小子为首的一个厉声咆哮到。

“外乡人又怎么样,外地武士的武勇可不是你们这些‘绣花枕头’可比的!”在这边的五个人里明石全登的年龄最小,但是脾气的暴躁可却是头一号的。他浓重的西国口音至今也没有改过来,并且时时以此为荣。

“西国人……毛利奸细……”对方开始小声嘁嘁喳喳议论了起来。

“织田大军早就进入了西国,可笑你们还就这点见识!”后藤又兵卫用纯正的京都口音大声说到,义正词严不容辩驳。因为我几年前就迁离了丹后,一般人很难再联想到,所以这个对“猴子”的暗示可说是相当明显了。

“羽柴家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对方的头领色厉内荏地叫到,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出身名号。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把手按在了刀柄上,脸上的肌肉全都紧绷了起来。

“别动!”我制止了身边几个人助拳的意图,小声吩咐道:“命随行的护卫悄悄退出去,让忍者仔细注意别发生意外情况!”我知道这出不了什么大事,正好看看这些小家伙的应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