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我被拍卖(1 / 2)

 从甄晨府出来后,我就一直失魂落魄地在喧闹的大街上游荡。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甄晨与秦若梅在一起的景象……

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身体禁不住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转头一看,肇事者竟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瘦弱小男孩。

“对不起,姐姐,你还好吧?”小男孩见我转头望他,忙赔礼道歉,但却在见到我绝色的容颜时呆愣了一下。

“我没事,小弟弟,你以后走路要小心点呀!在大街上乱跑可是很危险的!”我对着他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语重心长道。

“好,谢谢姐姐,姐姐再见!”小男孩说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两眼,才转身迅速离去。

我望着小男孩离去的背影,禁不住泛起一丝羡慕之情,如果那时我的童年也能过得如此单纯就好了!

直到小男孩那活泼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中,我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翠红楼’门口。

神情黯然地望着‘翠红楼’那红光闪闪的精致牌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与展颜第一次相见的场面。那时的‘他’化名‘紫粟’,男扮女装,夺目耀眼,是‘翠红楼’的头号花魁。可是现在‘桃花依旧’,但已‘人面全非’。

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伤情可有人料理?

不自觉地举步跨了进去,大厅内与我第一次来时已有了很大的转变。厅内的圆形大舞台还在,但其他地方的布置却更显花枝招展了。

“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胭脂水粉店,是不接女客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妖魅的女声。

闻言,我缓缓转过身,见来人是个五十岁左右,风韵犹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便轻掀一抹微笑,问道:“请问妈妈,你可知道紫粟在哪儿?”

“姑娘是紫粟的什么人哪?”老鸨见到我的容貌,顿时两眼放光,笑容可掬地奔向我,眼神中浮现出两枚金光闪闪的大元宝。

见她故作亲近地抓住我的两只手,我内心深处真有马上将她踢飞的冲动,但却极力忍住了。脸带微笑,不露痕迹地将手抽回,继而渴切地问道:“我是紫粟的朋友,请问紫粟在吗?”

“哦,原来是她的朋友啊!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他’真的在吗?”我面露惊喜,但内心却相当怀疑。我派了N多人出去打探消息,都没有收到任何信息。

难道他还会待在‘翠红楼’里面?

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这里也有暗道机关之类的东西。

“在的,在的,你跟我来就是了!”老鸨使劲点着头,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上跑,那亲热劲儿就跟见到了自己亲闺女似的。

她把我带到一个布置得相当精心雅致的房间内,然后就转身对我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紫粟马上就会过来。”说完便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我见她出去了,便径自来到圆桌前坐下,百无聊赖地打量起房间内的布置……

好半晌之后,展颜竟然还没来,我不禁怀疑起老鸨的用心,也开始怀疑展颜此刻根本就不在‘翠红楼’!

于是站起身,抱持怀疑的心态来到房门前,想将房门打开,但不曾想,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不好!上当了!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都怪自己太疏忽,竟然上了老鸨子的当,只因太想知道展颜的情况了。

“快开门——”禁不住用力拍打房门,但心里越急,就越觉得浑身无力,眼皮忽然变得好沉重,意识也在逐渐远离。

……

灵魂飘荡在黑暗世界,意识游移在混沌与清晰之间,脑袋像被巨石压住一般的沉重,耳边也仿佛传来喧嚣的嘈杂声,并伴随若有若无的赞叹及淫笑。

“嗯……好吵……”我睡得不甚安稳,紧蹙眉宇,如灵蛇般的身子微微蠕动了一下,才渐渐睁开朦胧的睡眼。

我在哪儿?我徒睁着迷离的双眸,呆愣地望着眼前有些怪异,又有些熟悉的场面。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大型舞台之上,舞台周围人头潺动,皆是男人。而这些男人脸上都挂着很**的笑容,目光齐刷刷地定格在我的身上,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吞吃入腹一般,极为恐怖。

“啊——”我一声尖叫,身体顿时一个高蹿起,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刚才的勇猛高蹿也只是让自己的身姿从侧躺改为了斜倚而已。

我想起来了,这是‘翠红楼’,我被老鸨迷晕了。但此刻,怎会身在舞台之上?

“美人别怕,哥哥等会儿就来好好疼爱你!”我那惊恐、娇弱的反应,顿时引起了一个脑满肠肥的‘营养过盛男’的‘安慰’。

别,我怕你那一身油水会把我腻死!我看着‘营养过盛男’那两片肥厚的嘴唇,不禁想起两条香喷喷,热乎乎,油滋滋的烤香肠。

“美人别听他的,哥哥我待会儿就将你拍下,救你出苦海!”另一个面黄肌瘦的‘营养不良男’对我如此说着,还挪动身体将‘营养过盛男’挤了一下,但却因为配置相距甚远,竟然又被反弹了回来。

别,我怕看着你会让我睡不着觉,脑子里成天就想着千年木乃伊!而且我看着那‘营养不良男’的双颊,就不断想起邻居张大妈天天拿出来晒的风干腊肉。

接下来又有一大票人对我表述真心及爱慕,但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只因‘营养不良男’的那句‘将我拍下’!原来我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灯火阑珊处那诱人的拍卖品!

感叹我悲哀的人生啊,为什么总要受人摆步?禁不住低下头为自己不可预知的未来,进行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