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漕运总督衙门的公文送去后的第三天,扬州城的盐商们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漕运总督衙门已经正式下令释放那些扣押的私盐,被扣在淮安的船队已经启程离开。
得知这个消息后盐商们无不欢欣鼓舞,晚上的时候呼朋唤友到扬州的青楼聚会,在青楼里一掷千金,肆意玩乐,犹如过年一般热闹。
自从那些私盐被查扣后扬州的盐商无不当起了缩头乌龟,每天过得战战兢兢,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继续过他们花天酒地的日子,同时也是向外界宣布盐商总会度过了眼前的这一劫。
“相公,现在扬州城所有的青楼都被盐商给包了,大肆庆祝那些私盐运走。”
晚上,讲武堂扬州司务处,李云天正在厢房里看公文的时候,雷婷面罩寒霜地走了进来。
“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准。”李云天见雷婷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微微一笑后问道,“那个人得知私盐运走有何反应?”
“他向客栈老板告了假,准备回家。”雷婷闻言沉声回答,她口中的人就是客栈的伙计,那个给李云天送信的人。
“派人跟着他,看看他要去哪里。”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他猜到那个伙计会有所行动,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即便是不能找到赵欣月,那么也应该有所收获。
“相公,赵文举一案你打算如何了结?”雷婷点了点头后问道,现在花五杳无音讯,李云天总不能一直在扬州等下去,让扬州的百姓看他的笑话。
“如果相公没有猜错的话,明天那个客栈的伙计会把咱们引到魏德光那里,既然花五失踪前最后见的人是魏德光,那么赵文举一案的黑锅就由他来背吧。”李云天沉吟了一下,向雷婷笑了笑。
“是魏德光让人绑架的欣月?”雷婷微微一怔,有些惊讶地问道,想到还能把下落不明的魏德光给牵扯出来。
“魏德光已经跑了,欣月的事与他无关,是陈文仁要让他当替死鬼。”李云天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说道,“陈文仁也太小看相公了,他的那点小把戏相公一眼就看穿了。”
“相公,你怎么猜到陈文仁要把咱们往魏德光那里引的?”雷婷闻言狐疑地望着李云天,她没有从中看出丝毫的破绽。
“陈文仁就在扬州城自然知道那些私盐已经运走的消息,那个客栈的伙计完全没有必要明天离城但是他却这样做了,这就显得多此一举,目的是想把咱们引开。”
李云天知道雷婷还没有捋清各种信息之间的因果关系,于是微笑着向她解释道,“魏德光如果知道那些私盐没事的话肯定会回来,他是最后一个见花五的人肯定会牵连到赵文举的案子里去,陈文仁索性让其来当替罪羊,一是了结赵文举的案子,二来也是就绑架欣月一事给外界一个交代,三来也能震慑那些盐商使得他们不敢再像魏德光那样私下逃走。”
“盐商总会在扬州经营数十年,论起在扬州的人际关系不要说你我了,就连九州商会也只能望其项背,陈文仁自然比咱们有办法找到魏德光,这样也好,省了咱们不少力气。”说着,李云天放下了手里的公文,笑着将雷婷拉进了怀里。
“相公,恐怕陈文仁不会想到,赵文举的案子是你布下的一个局。”雷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陈文仁已经露出了这么明显的破绽,随后向李云天莞尔一笑。
“可惜,花五和魏德光溜得太快,否则盐商总会已经被相公给拿下了。”李云天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要是把买凶杀了赵文举的罪名安在魏德光的头上,那么他就可以顺势将盐商总会拖下水,进而使得盐商总会的私盐生意败露。
原来,为了搅浑两淮盐道的浑水,李云天刻意安排了赵文举被刺一事,那名射了赵文举一箭的人并非花五的手下三狗,而是骁武军的一名神射手。
这就是为何追了几条大街才把三狗堵住的原因,追的途中已经趁乱偷梁换柱,将那名神射手换成了事先抓来的三狗,使得三狗不得不丧命。
赵文举的伤势自然也是假的,当时情形混乱根本就人仔细查验,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在装死。
虽然现在两淮盐道的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不过李云天既然答应给送赵文举一家去旧(www.hao8.net)港宣慰司那么就一定会做到,赵文举已经被李云天秘密送到龙江船厂交给柳雯晴看管,等两淮盐道的事情结束后就让他与家人团聚。
因此,论到心机的话陈文仁比李云天还要差上一筹,他到现在都没有看穿李云天的那个局,认为赵文举之死是魏德光做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