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正也就三天的时间,他想办法留在瑞昌县,三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崔辉望着悠闲地坐在哪里的李云天,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双目闪过阴毒的神色。
“大胆牛大,如实招来,你是如何凌辱春花,又行凶杀人的?”等高家三小姐也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后,齐万隆用力一拍惊堂木,冲着跪在那里的牛大厉声喝道。
听闻此言,牛大抬起头一脸愕然地望着齐万隆,现场的人也都纷纷好奇地看向了他,不清楚齐万隆这是唱得哪一出,难道春花不是被高二公子掐死的?
“县尊大人,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小的只是负责抛尸的,春花的死与小的无关。”牛大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开口辩解道。
如果抛尸的话,牛大不会被判处死刑;可如果杀人,那么杀人者偿命,他必死无疑。
“传仵作!”齐万隆见牛大狡辩,冷笑着下达了命令。
“仵作,本官问你,水塘里的那具女尸是因何而死?”等仵作被传上来,齐万隆沉声问道。
“禀知县大人,小的仔细检查过,那具女尸的致命伤口在头部,被人用钝物击打受伤后而死。”仵作闻言,大着嗓门回答。
“你如何确定她是死之前遭受钝物击打,而不是死之后被击打的?”齐万隆瞅了一眼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的牛大,继续追问。
“启禀大人,人死前或者死后被杀时的伤口是不一样的,小的自幼跟着师傅学习验尸,根据那具女尸额头伤口处的情形可以判断出,那具女尸是生前被钝物击打的。”仵作闻言,信心十足地回答。
“牛大,春花当时只不过被掐昏过去了而已,经过路上的颠簸后醒来,你垂涎春花的美色奸污了她,又怕春花告发你,故而砸死了她,抛尸那个水塘!”
齐万隆让人从牛大的工具箱里拿出了那把斧头,冷笑着望着他,“这把斧头就是凶器,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它斧刃顶部的圆头与春花头上的那个凹陷的伤口吻合!”
牛大望着那把斧头,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个不停,齐万隆说的正是案发时的经过,犹如齐万隆亲眼目睹了一样。
正如齐万隆所说的那样,当牛大驾着马车来到水塘附近准备抛尸时,意外发现装在箱子里的春花竟然醒了过来,一时间色胆包天将其****,后杀人灭口,把她身上值钱的首饰藏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春花的尸体是光着身子的,进而也暴露了牛大的兽行,使得李云天推测出了当时的情景。
“牛大,事到如今,你是想本官对你大刑伺候吗?”齐万隆见牛大僵在了那里,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喝道。
“大……大……大人,小的……小的认罪,春花是……是小的杀的,请大人开……开恩!”牛大此时已经方寸大乱,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边给齐万隆磕着头一边结结巴巴地求饶。
齐万隆闻言,嘴角顿时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他以前从没有想象过,不用动刑而单凭着证据就能迫使凶手认罪,而且还是这种杀人重犯。
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有料到春花一案中竟然还有如此的隐情,纷纷感到惊奇,尤其是高家的人,禁不住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高二公子和高家三小姐的罪名无疑轻了许多。
果然,等牛大签字画押供认了自己奸杀了春花的罪行后,齐万隆判他绞刑;高二公子掐晕春花被判为过失伤人,杖刑五十,七年徒刑;至于高家三小姐,以其年幼为由判以戒尺打手心三十下惩戒,然后勒令其父对其严加看管,如有再犯累罪并罚。
与此同时,高家赔偿春花娘家白银两百两,作为春花父母的养老钱。
对于齐万隆的判罚,高家和春花娘家人很意外,但又无不心悦诚服:高家万万没有想到高二公子能逃过一劫,也没有想到高家三小姐能被网开一面,而春话娘家人不仅讨了一个公道又有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当然了,高老太爷很清楚,这个“皆大欢喜”的判决肯定是李云天从中周旋的结果,齐万隆可从没有过如此温情的一面。
“巡按大人,下官如此判决不知是否稳妥?”宣读完了判词后,齐万隆微笑着向坐在堂下的崔辉请示着,如果崔辉没有意见的话那么判词就将生效。
“此案脉络清晰,人证物证俱在,齐知县断得合情合理。”崔辉闻言点了点头,对齐万隆的判词是大为欣赏,随后,他的语锋一转,扫视了一眼现场众人,沉声说道,“既然这个案子完了,那么巡按就要审理下一个案子!”
“下一个案子?”大厅里的人不由得吃了一惊,神情诧异地望向了崔辉,从没有听崔辉提起过他此次前来还有案子要办。
李云天的心中没来由得感到一阵慌乱,眉头微微皱着,不动声色地望着崔辉,他就觉得崔辉此次前来有些蹊跷,果然有着别的目的。
“李知县,你可知罪?”在众人的注视下,崔辉的视线落在了李云天的身上,双目杀机一闪,声音冰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