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翻译,阿朱泰面色一脸沉重,艰难地摇了摇头。
苏离一拍大圆石桌,“对嘛,如果我是那个强大的陆将军,看你小皇帝总不给我好脸色看,本来打算后天篡位的,我一狠心搞不好今天晚上就把你从皇位上拉下来。”
阿朱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哈宰费看着苏离打出的三条,喜上眉梢,估计这厮等它已经等了很久了,速速吃下。重新理好牌,头也不抬地问道,“那又要如何韬光养晦?”
苏离歪了歪头,算着牌面上已经打出的牌,皱眉,“那就要看小皇帝愿意做到什么程度了,也要看那个陆将军能够接受到什么程度,做的太过分了太假,做的不过分又没有效果。关键还是两条。”此刻的苏离已经彻底进入了YY的评论之中,一天到晚装哑巴闷头不说话的结果就是逮住了机会就如同火上喷发一样推开了话匣子。
赫鲁斯基摸进一张红中,悲痛地打出,这已经是他打出的第三张红中了。“两条?”
“两条在我这里!”阿朱泰打出两条,其他三人当场被这么一句其实很着边际但又极端跑题的话囧住。
“第一条,事关政权,”在感叹了阿朱泰非人的智商之后,苏离发话。“还是联系到小皇帝愿意韬光养晦到什么地步,让出部分政权给陆将军,来一招以退为进,从一方面可以麻痹陆将军,另一方面还可以暗中观察朝内哪些大臣真正亲皇,哪些摇摆不定,哪些才是陆将军的人。
“待让出政权,陆将军便会想放设法排除异己,拉拢各方势力,这个时候,小皇帝明则可以顺着陆将军的意思将亲皇的人赶出朝廷,暗则其实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保护。”
“保护?”阿朱泰好奇地问。
“不错,”苏离点了点头。
然而哈宰费摇了摇头,他的厚红肠也跟着轻轻晃动。“就不怕陆将军把那些忠臣都杀光?”
苏离看了一眼,克制住用牙签串肥肠的冲动,自古反贼们在有机会十足把握灭掉主公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去鸟那些没能力忠臣的,除非残暴得不行,不然新政没有巩固前,能不滥杀多半也不会滥杀,若是能招安,那也是最好不过。
“哈宰费,倘若你是一个连野心都不知道藏,这么一个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将军会去对付一堆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权利,被迫下野的文弱官员么?在陆将军的眼里,他们不过是他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根本不足为惧。
“况且,越是正直的官员,在民间的声望也就越高,如果随意滥杀,百姓也会有所怨言,在这前脚朝政大权没有巩固好,后脚又有封王窥探的情况下,民怨是很可怕的。”
哈宰费低头看牌,紧皱着眉头,“第二条是什么?”
“让出政权只是韬光,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养晦。第二条,便是军权,正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
“明得斗不过陆亦延,那自然要来阴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私底下养点暗卫,这样的兵力不在数量,贵在质量……”苏离微微一愣,就是不知道小皇帝养不养的起来了,纯粹也算自己瞎掰,看着手里的牌,总算是听了。
赫鲁斯基有些疑惑地看着苏离,脸色微微一变,起身对翻译嘀咕了几句,翻译站起身,朝苏离们恭敬地行了个礼,“世子要去上厕所了,稍等。”
哈宰费对他甩了甩手。
“陆将军这样的人,自不会把韬光养晦后的小皇帝放在眼里,越是松懈,那么背地里阴人的成功概率就越高……”苏离摇头晃脑地演练着自己的想法。
趁苏离YY之际,阿朱泰偷偷伸着脖子来看过牌,眼睛一瞟,连握牌的手都抖了一下,起身,同样对着翻译一阵嘀咕,翻译丢下一句上厕所,两人离去。
哈宰费和苏离不怀好意地对望一眼,他站起来溜到赫鲁斯基的牌前,苏离则侧过身去偷看阿朱泰的牌,一看,顿时愤然,居然把自己日思夜想的五筒藏那么久,害自己听了那么久的牌都糊不了。
“居然藏了三个财神,难怪我怎么摸都不摸上来,”哈宰费嘀咕一阵,抬头,煞那间变脸,原本深黄色的脸肃然激动地红了起来,搭配着他红红的肥唇。
苏离一看,赶紧低头,这种脸可不能多看,重新拨弄自己的牌,看样子阿朱泰不会打五筒,暗自点头琢磨,自己应该换个胡法。“等安内完了,还有攘外,咳,当皇帝真是……”
“苏离!”哈宰费全身哆嗦着,用着极不标准的发音,叫着苏离的名字,苏离一愣,“怎么了?”
哈宰费死命地皱着眉,抬起左手,用颤抖的食指哆哆嗦嗦指向苏离身后,不停地对苏离甩着头。“你……你……你……”
“呵呵~”一阵轻笑从脑后飘了过来。
顿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心跳加速,苏离连着握牌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关节一个一个僵硬,不敢回头。
“陈二世子,果然高见。”充满谑笑的声音就像鞭子一样,一下一下地鞭挞着苏离全身,一屡清风晃过苏离的后脑勺,吹起耳鬓的几丝碎发,挠在了苏离脸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