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偷懒两天啊,可是,难啊!”苏悦儿说着注意到海二爷手里的信,她便挑了下眉,结果海二爷自己就开了口:“太子爷给我来了一封信,要我赶年前给他从关外寻一雪狐披风来,他好献给皇上,用以上元之日加身抵挡风寒,表表他的孝心!”
苏悦儿眨巴了下眼:“不会是要你亲自送去吧!”
“能不亲自送嘛,这种东西难道我还能指望别人给送去?”
“怎么就不能?娶媳妇生子找个借口叫别人去!”苏悦儿直接放了话出来,宛如命令一般,那海二爷愣了一下,把手里的信转了个:“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苏悦儿点点头,当下把周和安的事说了,而后她看着海二爷蹙眉道:“你现在在别人眼里还是蓝门的当家,你若也去,咱们三个可都在别人的手掌心了,到时候逃的出来与否可是两说,我的意思,必须留个人在外,不成了可以救,再不成了,蓝门有你也还能保,何况老太太还在,这红门也在,充其量所失也就是个雾门!”
海二爷眨巴了下眼:“我留不了,太子爷钦点了我去!”说着他把手里的信晃了晃。
苏悦儿直接翻了白眼:“弄个替身去呗!”
海二爷闻言顿了一下,没开口,而此时他们的身边有了说话声:“你还是让小舅舅去吧!”随着话音落下,大爷就凭空出现,宛如从风中走出来一般。
“为什么?咱们神门必须有所保!”苏悦儿一点也不诧异大爷的出现方式,冲着白子奇便问,而白子奇看了看海二爷说到:“他必须去的,有些事需要他处理!”
“事?什么事?”苏悦儿自是追问,白子奇却不回答,反倒对苏悦儿说到:“这种时候,神门合力才是,小舅舅陪着咱们同去也能帮忙不是?”
苏悦儿瞧了瞧白子奇又瞧了瞧海二爷,忽而就伸手抓了海二爷手里的信,那海二爷当下本能的缩手,只听刺啦一声,信封破成两半,不过随即那海二爷却把手里的半封信递到了苏悦儿面前:“我也不想瞒你,你看吧!”
苏悦儿没拿,她看着海二爷扭动了几下嘴唇后,直接问了一句话:“你去是因为他,太子爷,对吗?”
海二爷点点头,苏悦儿当下伸出了右手食指先比了个数字1,又指头一弯比了个数字9:“对不?”
海二爷眨巴了下眼睛:“什么意思?”
苏悦儿笑了下:“没什么意思,你既然要去,那就去吧,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最好用替身去见他,虽然我也希望我会猜错。”
海二爷抿了下唇:“我知道了!”
“好,明天我就会出城,你去找你的披风吧,我很希望你找不到雪狐披风!”苏悦儿说完就转头往外走,白子奇蹙了下眉看向海二爷:“舅舅……”
海二爷伸了手:“不用多说。”
白子奇轻叹了口气,快步的追了苏悦儿出去。
“你是不是无法接受?”白子奇在马车里憋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来,可苏悦儿却没出声,当下白子奇捏了捏手指说到:“其实我本来也无法接受,我甚至还说他那样我娘知道了肯定生气,可舅舅他很苦,这些年,外人总以为我舅舅对我娘有执念,其实根本不是,是他希望我娘能托梦给他,答应他,他实在太辛苦了……”
“托梦?”苏悦儿轻笑:“这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选择就好了,干嘛要别人来干涉?我看,他是借此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反对自己吧?只可惜这种往往是越陷越深!”
白子奇眨眼:“你能接受?”
苏悦儿看了白子奇一眼:“我有资格反对吗?相爱是他们的自由,我,管不着不是吗?”
“那你就是接受喽?”
“我从没说过我不接受啊!”苏悦儿似是无奈的转了头。
“你早说嘛,我看你那样子,还以为你接受不了!”
“我不是接受不了,我只是担心,我怕他会接受不了!”苏悦儿说着伸手去揉脑袋,倒把白子奇给吓到了:“你怎么了?不舒服?什么他接受不了?”
苏悦儿忽然停手的看着白子奇:“你说,要是有一天你深爱的人变了,又或者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那你怎么办?”
白子奇的眼眨啊眨:“你要真变了,我就陪你变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陪着你!”
“子奇,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苏悦儿看着那双桃花眸子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假如有一天,我变了,我变成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怎么办?”
白子奇怔住了,他双眼直直的看着苏悦儿,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两人的耳中都只剩下马蹄声,车轴声以及各自的心跳声。
大约五分钟后,苏悦儿已经觉得没必要去等这个答案的时候,白子奇开了口:“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杀了你,我再自杀;还有一个,就是陪你一起,作恶。”
苏悦儿的呼吸一窒,她看着白子奇:“那你会选哪个?”
“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白子奇说着抓了苏悦儿的手放在唇边:“但不管做那个选择,我都是陪着你不离不弃!”
苏悦儿闻言眼泪便在眼眶里转悠,但她很快伸手抹去了眼泪:“傻瓜,我只是假设!”
“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假设,你到底想说什么?”白子奇异常的认真。
苏悦儿咬了下唇:“你有没有觉得,太子爷变了呢?我很担心,若他变的太多,海二爷他……”
白子奇的眉拧到了一起:“他会做自己的选择!”
苏悦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将头枕上了大爷的肩:“是啊,那是他的选择!”
……
九月十九日,苏悦儿和大爷带着红妆,易容成一对夫妇带着丫鬟,三人乘坐一辆马车由白府后门而后,绕城一圈后向官兵递上了出外敬香的路条出了平城,他们是前往薄雾谷,而另一队人马则由红门和蓝门的人精心打扮伪装成他们从正门出发,向京城前行。
苏悦儿和大爷重走那一节路,实在顾不上欣赏沿途的风景,也没有当时的那份自在,他们快马加鞭的向前冲,沿途也没遇到那位红姑。
“她人呢?”苏悦儿理所当然的问着白子奇,白子奇眨巴眼睛装糊涂:“我怎么知道,我现在都很担心,她会突然跳出来向你质问,为什么半年了这里还没走过一道粮?”
“就冲我先给她的银子,她白得了就寻不上我,何况我相信,他们已经不在这里。”苏悦儿说着伸手扯了下大爷的衣领:“你最好和我说实话,人呢?”
白子奇笑了笑:“我只是成就一段姻缘罢了!”
“成了吗?”苏悦儿挑眉。
“应该成了吧,反正你不也没再听到悦王的消息嘛!”白子奇说着伸嘴巴在苏悦儿的鼻子尖上亲了下,苏悦儿瞪了他一眼:“没消息可以有很多种,死人也会没消息的。”
“那你可以当他死了,反正他现在也顾不上江山之事了。”白子奇说着嘴巴又往苏悦儿的脸颊上亲,苏悦儿当下推了他一把:“赶路呢,正经点!”
白子奇一脸苦瓜色的眨眼:“你都五个月了……”
“我知道。”
“五个月了,你可以……”某色狼的爪子已经摸上了某人的大腿。
“啊喔!”凄惨的一声嚎里,苏悦儿狠狠的揪着某人的宝贝:“亲爱的,你最好在乖乖的忍几个月!”
……
九月二十九日,苏悦儿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曾经滞留过的那家客栈。这一路不管是韩城还是鑫城,因为生意的事,都或多或少的耽误了他们不少的时间,所以当这天夜里赶到这家客栈的时候,苏悦儿舒了一口气。
因为已是深夜,苏悦儿便和白子奇早早的歇下了,红妆则向店主雇了一匹他们的马去了附近打探以求获取些信息。
早上,休息好的两人起来,就得到了红妆的回复,这里并没人注意到有个老妪,而方圆十里内,她也没获得疑似的信息。
“咱们得入谷!”苏悦儿立刻做了决定。
“可今儿是大太阳!”红妆看着天摇头。
“怕什么,我们有大爷,下雨有什么难?”苏悦儿说着招呼来店家点了些饭菜,又带了一点干粮,这才离开了客栈,走了没多久后,就到了谷口。
薄雾谷又名迷雾谷,哪一个名字都不算错,因为从小镇一出来进入林地后,那到谷口的这条路上,就已经弥漫着薄雾,将那些高耸入云的树涂抹上了朦胧。苏悦儿看着这片薄雾与那高耸的树林就知道这里是一片原是森林,此刻即便已经是深秋见冷,这里也并非是枯黄,而是墨绿。
当他们到谷口的时候,薄雾已经便成了浓雾,厚厚的雾层不但让视线变的模糊,也让呼吸变的憋闷。
“老大快降雨啊!”苏悦儿用围巾捂住了口鼻,叫红妆把带来的油伞撑起,白子奇只好乖乖的站在谷口,开始捏诀念咒,没过多久,一片水哗啦啦的兜头落下来,苏悦儿低身往外瞧,也没看到有乌云压顶。
她正疑惑怎么这无云也能下雨,就听到砰砰声,油伞被砸的同时,竟扑扑嗒嗒的还掉下来几条鱼落在地上挣扎的甩尾巴,并溅起一些水飞上了苏悦儿的脸。
伸手拿围巾擦了脸,苏悦儿看向大爷,此时他还在专心的捏咒,让所谓的雨水哗啦啦的下,苏悦儿见状只能自己从红妆手里抓过油布伞对红妆说到:“把那鱼都串了吧,丢这里可惜了!”
红妆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张帕子,来回扭着扯了几下,就成了一个来回拐弯的布条,她将地上那些鱼儿一个个的抓了,串了腮帮后,雨水也停了。
苏悦儿看了一眼在那里叉腰喘气的白子奇便是轻笑:“至于嘛,瞧把你累的!”
白子奇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说下雨就下雨,我只能把附近的水搬过来下一场,幸好这谷里有个湖,要不我还真没地方搬水来,这搬水如搬山,乃是相逆的事,累着呢!”
苏悦儿笑了下:“知道,瞧瞧,鱼都给人家搬来了,等会儿到了谷里,若是条件可以,给你炖个鱼汤好了!”
白子奇一听就笑了:“太好了,我还没吃过你亲手做的鱼汤呢,出外能吃到夫人的鱼汤,真是划算!”
苏悦儿嘿嘿一笑:“那个,还是叫红妆给你做吧,我,我大着肚子,不方便!”说完她立刻指向周围:“瞧,雾淡了!”
白子奇虽然很可惜苏悦儿现在不方便给他做鱼汤,他吃不上,但也心疼妻子,便也没当回事,此时瞧见那雾已散,自是说到:“走吧,咱们赶紧进去,到了内里就好了,别在这里逗留,不然过一会雾又起来了!”说罢便冲在前头,而苏悦儿则吐了下舌头心里念叨:还好,还好,叫我做鱼汤,你敢喝,我可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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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想起一件事,说给大家分享:我家大爷不会做饭,某日琴儿发懒,叫他把米饭蒸好,我出去买点熟食回来吃,他答应了,等我从菜场回来,舀米饭吃的时候才发现,米饭是夹生的!一锅米饭倒了可惜,再闷了一会也不咋地,后来给了我家馒头(苏牧),结果第2天,我家馒头拉肚子一整天,自此后,但凡我叫大爷做点和做饭有关的事,他就会无耻的对我说,我做的你敢吃不?馒头都拉肚子哦!于是我只能自己去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