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不该妨碍雪笙(2 / 2)

紫月咳得厉害,靠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血沫染在他手背,他再度抬头看唐玉,眼中已然带了杀意。唐玉并不想在这时候招惹他,他对皇上还很有用,当下也不多言,一个飞身后退,飘然落下了石柱,寻着马车的方向匆匆追赶着去了。

夏流无暇再管他,轻轻替怀中的人顺着气,低声问:“有没有好一点?”

刑紫月抬头看他,他眸子里的关切却不似作假。估摸着赶得太匆忙,他的头发被山风抚乱了一些,一身玄色的劲装,很利落的装扮。刑紫月略略调息,然后闪电般地出手,缠绵如电直击他的咽喉,只是差一点,差一点点。

在触及他的肌肤时她的剑终是侧了开去,持剑的手用力击向他的大动脉,夏流倒在石柱上,刑紫月在他身边站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有再下手,一转身也跟着唐玉离开的方向,匆匆追赶着去了。

衣带和着风声渐渐远去,昏倒在石柱上的夏流突然睁开眼睛,他并没有被那冷不防破空横来的一剑吓到,知师莫若徒么。

那一击的力量确实足够让他不省人事,但是经过心魔的淬炼,这具身体已经强韧太多。他叹气站起来,手抚过脖子,剧痛仍烈,其实……我真的不愿骗你,师父。如果我们之间,一直如在镇南城的日子,多好呢。

如此半晌,看着那个人确实是追着唐玉去了,他也踏风下了石柱,径直下了山。

他并没有追赶唐玉,而是去了山下的一户农家,苏逸还等在那里,见着他回来,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人呢?”

夏流态度依然恭敬:“师公请放心,师父安好。”

苏逸便收敛了眉间那丝忧色,又恢复成了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医仙:“那走吧。”

他淡淡地道。

他将要去的地方,是古来多是非的大内皇城;他将要医治的人,是素以多疑著称、弑父杀兄夺位的新皇,他却似没有半分担心,只是对他道——那走吧。

夏流觉得他师父虽然经常嬉闹玩笑,但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不管他将来选择什么样的路,成为什么样的人,苏逸,至少是绝对配作他的师公的。

他们选择了小道,是当初夏流送刑紫月回哀牢山的山道,一路敛藏行踪,星夜兼程,刑紫月百寻未得,夏流竟然就这么带着他,顺利地潜回了皇城。

“如果晚上来刺客,立刻禀报于我,任何人不得私自动手。”面圣前他对大内守卫如是道,那时候他依然掌管着整个御林军,这些人自然是唯他的命令是从。

他以十分恭敬地姿态引着苏逸穿过雕栏画栋,径自消失在走廊尽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