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回 惊听皇家心计深(1 / 2)

 弘历在此,气氛本有些诡异,大家都知道弘历允礼对黛玉的心思,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如今弘历和兰馨走了,众人才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说起话来。云霓道,“我们吃残了的酒席,也不好招呼十七叔,竟是用些点心吧。”允礼摇头道,“我和四哥用了饭来的。我来瞧瞧,林姑娘和四姑娘几时出宫,我正好顺路送你们。”其实允礼和黛玉出了宫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本不是一方向,谈何顺路?众人明知,心里好笑,见黛玉方才不悦,便不敢轻易取笑,便只看黛玉如何答了。

黛玉微微笑道,“多谢十七爷好意。正好二嫂子和三妹妹也要出宫,我们已经约了一起走。就不劳烦十七爷护送了。”我看了看允礼道,“我正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情,竟是要和三妹妹直接回去的好,就不去妹妹那里了。妹妹单独回去,我也不放心,竟是有劳的好。”允礼温润的笑笑道,“也好,你们坐,我去四哥那里瞧瞧。回头来接两位姑娘。”见黛玉不语,众人也都起身相送,允礼径自穿花分柳去了。

黛玉看了看我,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嗔怒,我也不理她。这小妮子,总是冷冰冰的不让自己的心思流露出来,便是她自己不急,我可早就急了。况且雍正那里也希望能尽快定下来,以免弘历不能专心政事,三方都悬着总归不好,既然这样,我就加点调料吧。

探春笑道,“我倒想去林姐姐家里的,也罢,改日再去吧。对了,林姐姐,老祖宗日日念叨你呢,得空去瞧瞧吧,看着我们这些人,老祖宗总还是想着林姐姐的。”黛玉点头道,“我也该去给老祖宗请安的。横竖这个月基本是不用上课的,我先去学里瞧瞧,过两天,回了爹爹,就去看老祖宗去。”和惠扯了扯黛玉的袖子道,“你可别忘了我们要出宫去红楼的。”云霓忙道,“瞧瞧担心的,林妹妹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偏和惠这样仔细。回头出了阁,也是管家的好手。”和惠啐了一口道,“亏你是个姐姐,有这样嘲笑妹妹的么?我可不是林姑娘那样脸皮薄,说两句就不作声了。我可是知道你要出阁的,皇额娘已经说了,早把你嫁出去,也省心呢。()|”

看她们互相掐起来,大家都觉得好笑。好在都是玩笑,一会子兴尽而归,黛玉自命人取了她和惜春的包裹到元春宫里,元春也已经从皇后宫里回来,正在歇息,见我们回来了,从榻上坐直了笑道,“打量你们还要游玩园子的,怎么这样快?”我笑了笑道,“回头十七爷来接四妹妹和林妹妹,送她们回府去。我和三妹妹也打算早些回去,大过节的不在府里,也要回去请安的。”元春点点头道,“也好,虽说我已经派了人送了节礼出去,回头嫂子和三妹妹再带些东西回去吧,也是来宫里一趟,帮我表表心意。我还有话和二嫂子说,抱琴带几位姑娘歇息去吧。”抱琴答应了一声,领了黛玉等到房间去歇息,顺便让探春收拾包裹。

我见元春屏退了下人,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她什么主意,只好静静*着等。心想元春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只从王府格格到现在宫妃,雍正和皇后都待她很好,难道还打什么主意吗?元春愁眉道,“嫂子,从前年你劝我的那些话,我知道你是心里最有成算的一个人。我今儿遇到了烦难事,还请嫂子帮忙想想法子。”我面上不露声色,微笑道,“娘娘这话说的,娘娘身份贵重,又在宫里,哪里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若是在家里孝顺老太太和太太,不消娘娘的吩咐,我自然是省得的。”

元春苦笑道,“嫂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素日嫂子劝我的那些话,我不曾忘记,才有今日这番话。我若是有个什么傻想头,嫂子自然是不会帮我的。不瞒嫂子说,太太曾言过,要我撮合林妹妹和宝玉,如今因林妹妹是在册秀女,动不得心思,暂且被我挡了回去。这两日,齐妃熹妃都找了我,也是关于林妹妹的事情。”我不由脱口而出,“这又关齐妃什么事?难道她也动林妹妹的心思,要让弘时娶林妹妹?”转而一想,不对,熹妃有此求自然是为弘历,齐妃如今志得意满,位居妃位,弘时是长子,宝钗又刚有身孕,断不会此刻求黛玉进弘时府的,难道?

元春见我恍然大悟的神情,淡淡道,“正如嫂子所想,两位娘娘都是要把林妹妹配给弘历。()|嫂子知道,如今宫眷中,除皇后娘娘外,齐妃和熹妃是弘时弘历之母,将来的富贵也难说定,连皇后尚且礼让三分,何况我一个无子无家世的嫔?如今她们联手,我也只得以林妹妹要参加选秀搪塞,只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所以才向嫂子请教。究竟这齐妃为何这般热心,我却不明白了。”

我笑了笑道,“熹妃自然是心疼儿子,才有此求。齐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如今四位皇子,除年贵妃的尚未赐名还年幼外,其他三位,单弘历封了贝勒,还封号为宝,齐妃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怎么过得去?她素昔要强惯了的,自然要想法子。若成全了弘历,依弘历对林妹妹的情意,只怕从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弘时可不就有了出头之日了?这齐妃一则卖了人情给熹妃,一则遂了自己的心愿,可谓一石二鸟。当中的纷繁复杂,委屈娘娘了。”

元春恍然道,“竟是这样,我说嫂子聪明,果然一想便通的。只是我到底该如何呢?”我看了看元春,只从宝钗和探春仅凭皇后对我一丝的好意中猜出蛛丝马迹并欲利用后,我越发小心起自己的行踪,也变得爱猜疑了。元春分明是了解皇后对我的好,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像别人一样玩弄心计,也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如今这样问我,想必是不想担了责任,将来若有谁找了麻烦,只说是我说的主意,雍正和皇后必会帮她一把了。这样想,我心里便有些窝火和寒心,不想说什么话了,便冷笑道,“娘娘这话奇怪。娘娘在宫里,日日和这些娘娘们相处,有什么不知道的?林妹妹又不是咱家的人,我却不知道娘娘从哪里去作主呢?若说凭旨意,难道齐妃熹妃地位不更高些,怎么就不能直接下旨赐婚?若说求皇上,她两个圣宠不胜过娘娘?我也是个糊涂人,竟不知道这事儿和娘娘您什么关系,竟劳动两位妃子来寻娘娘。娘娘又拿这话来问我,我竟无话可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