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人身后,敌军正不断地从架好的云梯爬上城楼。
李靖左冲右突,杀了几个人。自己地身上也平添了几处伤口,然而,他面前地敌人却越来越多,让他很有点无处使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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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长枪不断地刺将过来,当李靖将它们格挡开来,横刀又夹杂着凌厉地寒风破空而来。让他避无可避。
李靖不得不向后退去,背靠着冰冷的城墙,抵挡着敌人的攻势,就算是在敌人的合围之中,他仍时不时有所斩获,只是,他无力将敌人驱赶下城楼了,只能目视越来越多的敌军爬上城楼。
还好。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地亲卫们终于冲了上来,与他并肩作战,将敌人阻挡在这段城墙上。敌人想向城墙的另一端杀去,那里却被许多沙石和鹿等障碍物堵塞住了。李靖在每一段城墙上都放置了不少障碍物,一旦某段城墙被攻破,相邻的守军就会将那些障碍物推倒,割断相互之间的联系。
若要移开这些障碍物,敌军需要花一定的时间,这段时间决定了攻守双方的生与死。
李靖安排的预备队从后面源源不断地赶了上来,他们中大部分只是拿起武器没多久的民夫,然而,这些人大多来自流民聚居点,在神官们地引导下,这些人对高畅充满了爱戴和敬畏,所以,就算是面临生与死的紧要关头,他们仍然没有失去应有的斗志。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李靖和他地亲卫们很快就将城墙上的敌人赶了下去。
很快,他们又朝其他地方赶去,那里也陷入了危局,现在,攻守双方不但要比拼消耗,还要比拼战斗意志,谁先顶不住,谁就会失败!
城墙下地于弄仁目睹着面前的攻防大战,心急如焚,他仅有的一只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不断地咒骂着,为某个局部战斗的失利而惋惜,又为某个局部战斗的胜利而高兴。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料中的那样顺利。
眼看城上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就像一层纸一样,只要轻轻一捅,就能捅破,然而,攻城的部队就像强弩之末,未能穿缡。
要比拼战斗意志,宇文家的这队人马是比不上高畅军的。
城内的人知道他们在为什么而作战,城外的人却未可知!
在损失了大量兵力之后,负责前线指挥的将官下达了撤军的命令,他之所以下这个命令,纯粹是迫不得已。
士卒们已经开始溃退了,城头上的血战让他们胆寒不已,有的人甚至就那样从城头上往下跳了下来。
于弄仁驱动战马,来到城楼之下,他大声咒骂着那些逃兵,用力地挥舞手中的横刀,将几个躲避不及的逃兵砍翻,即便如此,士兵们的溃败依然无法阻止。
“嗖!”
一只箭矢从城楼上破空而来,于弄仁正好在马上扭动身体,那一箭正中他的左肩,他惨叫一声,掉落马下,战马迈开四蹄,朝远方奔去,于弄仁就这样挂在马上,随之而去,惨哼声越来越远。
李靖放下长弓,厉声大喝。
“开门!”
他身侧的亲兵用力敲打战鼓,卫所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只五十人的骑兵从城门冲杀出去,激起了阵阵烟尘,在骑兵们的追杀下,那些溃兵撒开双腿,亡命向前奔逃,他们本已低落的士气在这突然的袭击下低落得更是无可复加,他们扔下武器,丢盔卸甲,这样,他们可以跑得更加快一点。
就算是在最危急的时候,李靖也没有让这些骑兵去参加守城,就是准备在这样的时刻派上用场。
没有人猜到李靖的打算,就算是刘兰成也没有想到李靖会这样做。
当前营的溃兵冲到后营来时,他并没有做好迎敌的准备,后营的那些士卒一个个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根本没有想到城内的守军会冲杀出来。
其实,不等骑兵冲杀过来,在那些溃兵的冲击下,后营的那些士卒就已经崩溃了,他们同前营的那些伙伴一样,撒开双腿跑了起来,有很多人甚至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见同伴们在奔逃,他们也随之一起。
总之,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不然大家才不会这样逃跑。
这个时候,就算是刘兰成智比武侯,勇比吕布,也不可能挽回败局了,他唯有长叹一声,在几个亲卫的簇拥下,往远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