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问！”雀斑弟鼓起勇气，“店长，你的店里还有同款衬衫吗？”</p>
杀生丸只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衬衫，可愣是被他穿出了世界名模的气场。</p>
八十年代的大岛人哪见过什么名模，只知道这衣服套在他身上实在太帅，哪怕站在阴暗的陋室里都不能掩盖他的光辉。</p>
视觉享受，这件衬衫真是每个男人必须拥有一件的至宝！</p>
“店长？”</p>
杀生丸：……</p>
干完活，只穿着背心的缘一出来，帮兄长解了围：“白衬衫还有，价格不高。”</p>
又觉得是本店的第一位客人，怎么也得给点嘉奖吧。于是，缘一补充道：“买一赠一吧。”左右旧货总需要清理。</p>
“哇！真的吗？”雀斑弟两眼放光，“请、请问，我可以拥有跟你同款的背心吗？”</p>
“诶？”</p>
缘一并不知道，除了他哥是个衣架子，他也是个衣架子。</p>
好歹是成年犬妖，他的肌肉线条极为流畅，却又不显得过分壮硕，充满了东方男子的健美感。</p>
别说一件背心，就算是肩膀上搭块抹布都能上演原始的野性美，更何况缘一的人形生得非常英俊，哪怕手里端着饭团都能上杂志封面。</p>
这俩兄弟一帅一俊，给这偏僻地方的孩子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连海报上的大和先生也比不上。</p>
不，大和先生不能跟他们比！</p>
“没有背心。”</p>
“那你的裤子呢？还有吗？”</p>
“……”</p>
来到神奈川的第一天，缘一的“买一送一”榨干了三个少年的钱包。这年头的日元很值钱，虽然对他没什么用，但足够让他伪装成人类了。</p>
“兄长，吃饭团吗？”</p>
杀生丸无声拒绝，只说道：“你的愿望倒是实现了。”</p>
拥有一座房子，跟亲人过平静的生活。他觉得这儿逼仄、难闻又吵闹，可蠢弟倒是乐在其中。</p>
“嗯。”缘一吃掉饭团，颔首，“这样的生活挺好，既然决定融入人类，那就好好做人。”</p>
“兄长，我们得把囤积的旧货处理掉，这样才能购入新货。”而且人类朴素居多，一般不会常购衣服。</p>
果真是像三岛说的那样，两兄弟只能靠微薄的收益过活。</p>
大抵是嫌天花板太低、空间又小，杀生丸离开了店铺。知道兄长喜欢遛弯的缘一并未打扰，只拨了拨一旁的收音机，调好频道听枯燥的新闻。</p>
“昨日新宿突发爆炸，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现场发现三具尸体，可死者都不是死于爆炸……其中一人死时的表情很恐惧，像是看见了恐怖的东西。”</p>
“新宿怪谈又添一则，听说又是宿原街的幽灵在作祟。据精神失常的目击者称，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看见幽灵……”</p>
缘一刷完碗筷，关掉了收音机。</p>
他从行李中掏出大岛地图，正想看看新宿在哪儿，却见离开没多久的杀生丸冒着寒气回来，心情似乎差到了极点。</p>
“兄长，你怎么了……额？”</p>
他看到，一群年轻的男女在店外探头探脑。待见到他时，他们的双眼迸射出饿狼般的光，被杀生丸冷气震慑的脚分分钟跨入店内，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畏惧了！</p>
“店长，请问有白衬衫和背心卖吗？”</p>
“店长！”</p>
“店长，那个……”女孩有些羞涩，“请问你们是兄弟吗？”</p>
“是。”</p>
“请问，你有女朋友吗？”</p>
缘一和杀生丸：……</p>
狗兄弟突然意识到，或许麻烦才刚刚开始。</p>
人类馋的是他们的衣服吗？</p>
不是！</p>
他们是馋他们的身子！</p>
……</p>
短短三个月，神奈川的源氏小破服装店彻底爆火。在八十年代的大岛，这种源自乡野的火爆真是史无前例。</p>
不仅是同村的男女有事没事总爱来店外晃，就连邻村、邻县的年轻人也常慕名而来。渐渐地，小店越来越火，销量越来越大。</p>
连缘一也有些受不了这过分的热闹，干脆利落地提了服装价格。本以为这会阻止人类前来买衣服的心，谁知起了反效果。</p>
“对，没错！就该这么贵！不然谁知道我们穿的是源氏的衬衫和背心！”</p>
“这个价格多么美丽啊，只有昂贵的价格才配得上这对兄弟的美貌！”</p>
“啊啊啊，白也大人、赤也大人！为了养活你们，我们一定会努力打工买衣服的！”</p>
狗兄弟：……</p>
无法，缘一只好用“进货”的借口把店铺封了，然后扛着狱门疆与兄长连夜逃出神奈川。</p>
他们不干了！就算三岛每个月送钱都不干了！人类真是恐怖，居然能不费吹灰之力逼走两只霸主级白犬，这战绩够他们吹一辈子了。</p>
狗兄弟本是想靠飞离开的，但他们记得三岛说过：“两位少爷，现在时代不同了，人类发明了留影和留声的机器，天上还有卫星。你们要是随意飞行、打架，肯定会被人类发现的。”</p>
还能咋？</p>
干脆走吧。</p>
大岛真不大，他们数百年来走过不知多少遍，不过是建筑物变了而已，路怎么可能不认……好吧，真的不认识。</p>
随着人口增多，大岛的建筑物十分密集拥挤，连街道也错综复杂。</p>
人类、汽车和摩托的味道遮盖了别的气息，光用白犬的嗅觉真找不到路在哪。而不能飞、不能跳极大地限制了两兄弟的发挥，无奈之下——</p>
缘一买了份地图：“兄长，哪边是东边啊？”</p>
“不对，地图是这样拿吗？这个不重要，兄长，我们是在地图的哪儿啊？”</p>
“兄长，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只能报警了吗？”</p>
杀生丸：……</p>
“啪！”</p>
最终，两兄弟趁着夜色深浓的时候进入山野，站在巨木上方眺望属于人类的住所。</p>
放眼望去，一面是大城的灯火煌煌，一面是乡野的乌漆墨黑。丰饶与贫困，先进与落后，将大岛极端的两面放在他们眼下，让他们更直观地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p>
“人类好像变了，但其实什么也没变。”</p>
他们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历史，缔造了妖怪也为之叹服的文明，连留影和留声的机器也能造出，还推崇着自由和平等。但看看大岛，它披着一层体面的皮子，依然活在“旧梦”之中。</p>
不过，这对妖怪来说不是坏事。</p>
大岛把等级看得越严苛，越方便妖怪做事。</p>
“走吧。”</p>
两兄弟走向大城，是神奈川最富庶的地方。此地毗邻海域，港口众多，往来无数金发碧眼的商人，生意火爆。</p>
大抵是经济很好，大城也建设得很先进。六十年前发明的电视被设计成一块大屏幕挂在最繁华的街道处，里面播放着广告、新闻和歌舞，吸引了众人的目光。</p>
这之中自然也包括狗兄弟。</p>
但他们看电视不为别的，只为那电视上出现了……凌月的身影。</p>
三岛说过，同是佩戴不妖壁的大妖可以看清彼此的真面目。</p>
两兄弟抬眼看去，就见一黑发黑眸的大美人皮子下是凌月绝色的脸。</p>
此刻，她正握着话筒站在大型舞台上，高举手臂，冲着台下的人山人海呐喊：“大家，让我听到你们的欢呼！”</p>
“喔——世界上最靓丽的双马尾美少女！”他们掀起狂澜，“源夜白！我爱你！”</p>
杀生丸和缘一：……</p>
双马尾美少女？</p>
他们站在原地，活活看傻了！</p>
讲真，两兄弟活到现在什么冥场面没见过，但西国的上一任王成为东京第一歌姬这种冥场面是真没见过。</p>
美少女？</p>
行！凌月王即使不知道几岁了，她也是千年如一日的像少女般甜美。而且他与兄长几百岁了也在装少年，谁也不比谁高贵。</p>
可、可是……</p>
“源夜白大人！我永远爱你！”人类山呼海啸，“你是最可爱的十五岁美少女！”</p>
可是年龄改到比兄长还小三岁，这样真的好吗？</p>
作者有话要说： ps：缘一：兄长，如果这时候你冲上台喊一声“母亲”会有什么效果？</p>
杀生丸：……</p>
凌月：你们两个想死可以直说。</p>
狗兄弟：……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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