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一百四十二声汪(1 / 2)

 犬夜叉有了新的胁差。</p>

许是从小没收到过礼物, 他兴奋得一夜没睡,抱着刀在缘一的绒尾中滚来滚去。闹腾、闹腾,直到闭目养神的杀生丸忍无可忍, 出声警告:“安静点,半妖。”</p>

小狗打滚的动作戛然而止,笑容渐渐消失。</p>

稍息片刻,孩子的犬耳抖了抖,放轻了动作开始……打滚。</p>

杀生丸垂眸,指骨轻响。早被打出灵魂节奏的缘一悚然一惊,立马把犬夜叉摁进绒尾, 劝他珍惜狗命:“兄长在休息,你也快睡吧。”</p>

犬夜叉探出狗头:“哥哥,这不公平,你不能总迁就杀生丸。他比我大两百岁, 已经是老爷爷的老爷爷了。”</p>

而他是货真价实的八岁奶狗, 才应该是被迁就的那个。</p>

闻言, 缘一别过了头。</p>

“啪!”</p>

当指骨与脑门接触, 犬夜叉瞪大了金眸。他双手抱头, 难以置信地看向杀生丸, 颤抖、颤抖,待疼痛蔓延,他嘴角一撇, 眼带泪花。</p>

杀生丸:“敢哭就杀了你。”</p>

犬夜叉半点不怂, 放声大哭:“哇——”堪称乐极生悲的典范。</p>

缘一:……</p>

今晚是别想睡了。而且这敲栗子有一就有二,很难不上瘾,想到在兄长手下讨生活的艰辛岁月,缘一不禁对犬夜叉生出了同情。</p>

“哥, 他打我!”</p>

缘一平静道:“没事,我也是三岁被兄长打起,打了八十多年。你还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p>

犬夜叉:……</p>

“所以,你还不睡觉吗?”</p>

听完恐怖故事的孩子乖觉地躺进绒尾里。</p>

天明之后,练刀伊始。</p>

因知晓杀生丸的资质,缘一略去了锻体的环节。他仅是告知呼吸法的要点,便让对方自行摸索。但二者心知肚明,唯有实战才是成长的捷径。</p>

杀生丸拔出了天生牙:“这把刀伤不了活物。”</p>

犬夜叉满心疑惑:“那你拔刀干嘛?”</p>

缘一翻译得非常及时:“兄长的意思是,我拿这把刀跟你对练,就不会伤到你了。就算犬夜叉跑得不快,被波及到也没关系,不要担心。”</p>

犬夜叉大吃一惊:“骗人,他会这么好心?”</p>

杀生丸:……</p>

委实听不下去了,杀生丸即刻对缘一出手。他们飞速过招,掠过犬夜叉往宽敞的地方去,没多久便铲平了一个山丘。</p>

犬夜叉寻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观战,虽看得不清晰,但他尽力去记住能学会的东西。比如杀生丸怎么挥爪,缘一怎么提刀。偶尔,他还跟着比划两下。</p>

待森林被夷平半数,杀生丸和缘一停下了战斗。前者振刀还鞘,后者循着血味入林,插了一串倒霉兔子出来,权作口粮。</p>

“你那把刀不错。”杀生丸道,“叫什么?”</p>

“小牛。”</p>

“……”</p>

话不投机半句多,杀生丸坐到湖边重温呼吸法,犬夜叉倒是跑上来追问:“哥哥,你的刀为什么要叫‘小牛’?”</p>

“它是用牛鬼的肋骨做的,也是我三岁时用的刀。”缘一道,“取不出别的名字,就叫小牛好了。”</p>

犬夜叉摸着胁差,表示这波他学会了:“既然这样,那我的刀就叫‘小狗’好了。”</p>

哥哥是狗,拔牙给他做刀,可不得叫“小狗”嘛!</p>

不约而同的,两位兄长同时陷入了沉默。</p>

“愚蠢的半妖,白犬不是狗。”</p>

这时候的犬夜叉还很单纯,发直球从来不看脸色:“可是,白犬跟狗有什么区别?”</p>

“啪!”</p>

犬夜叉抱住头,不同于缘一对挨栗子的“淡定”,他立刻冲杀生丸咆哮:“你又打我!杀生丸你这个混蛋!”</p>

孩子扑了上去,被天生牙抵住头。他张牙舞爪了半天,发现手太短连杀生丸的裤腿也没够到。</p>

缘一不忍再看。</p>

启程后,犬夜叉拉着缘一的袖子,瞪着杀生丸的背影,发出碎碎念:“他好小气,好记仇,为什么我说了实话却要挨打?”</p>

大抵是孩子念叨太久,缘一为他的脑门着想,只好小声解释:“兄长是个很骄傲的人,就算白犬跟狗没有区别,你也不能拿狗跟兄长相提并论。不然,你把父亲和兄长置于何地。”</p>

犬夜叉更小声:“那该用什么比较啊?”</p>

“大妖、霸主、兽王,兄长爱听这个。”缘一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总之,就算白犬喜欢吃狗粮、被顺毛、鼻子灵、爱叼东西,但他们必须不是狗,明白了吗?”</p>

“明白……额?”</p>

杀生丸高大的阴影落下,把两个蠢到家的弟弟笼罩其中。</p>

“啪!”这个给犬夜叉。</p>

“啪啪!”这两个给缘一。</p>

三响炮,两开花。幼犬泪花闪闪,缘一无动于衷,而杀生丸的骨节微微泛红。</p>

或许是出于兄弟间的心有灵犀,缘一不禁朝杀生丸的手看去,可对方已经转过身往前走,没有给他窥探的机会。</p>

不过,接下来的数月中,缘一没再挨打,只剩犬夜叉日常倒霉。</p>

随着杀生丸展开月之呼吸,渐渐转入佳境后。某一晚,犬夜叉金眸微亮地跑向正在做饭的缘一,小脸上挂着难掩的喜悦。</p>

“哥哥,杀生丸是不是承认我了?”</p>

“嗯?”炖汤的手微微一顿,缘一诧异地看向他,“怎么这么想?”天天挨兄长栗子,夜夜吵着要宰了杀生丸,现在居然转性了?</p>

犬夜叉:“刚刚他打我头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痛了!”这么明显的放水,是终于认可他的实力了吗?</p>

缘一不语,只是抬手摸了摸犬夜叉的头。</p>

嗯,没发烧,就是变硬了。</p>

单论头的硬度,他想杀生丸一定承认犬夜叉很强。</p>

“你本就是他的弟弟,其实他一直承认你,只是嘴硬不认罢了。”旁观者清,缘一以“次子”的角度看待他们,才发现了许多细枝末节的暖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