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沈景云的秘书之一,沈景云的签名我是见过很多的。
但除此以外,却真的没见过沈景云写的字。
不知为什么,餐桌上的那张字条我一拿起来,上面的字便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自不消说,那字迹是出于沈景云,遒劲有力,特别是笔锋的转折处,有一种凌厉的风格感。
字条上的内容简单,感觉没有什么温情可言,写着早餐在桌上,自己热一热,若要出门到公司,打电话xxxxx,张秘书会开车来接你,最后记得门口有双鞋,出门穿那个。ps.今天批你带薪假,所以最好好好休息,公司可以不去。
就是这么一篇干巴巴的文字,也无任何的修饰语,连称呼都不看,可我心里却觉得温暖。
桌上有个盖着瓷盘的碗,这应该就是沈景云留给我的早餐吧?我掀开一看,竟然是我做过的刀削面,但有些哭笑不得,因为放了很久,面条已经发涨,成了一碗几乎没有汤的面团。
好奇的走到门口,发现进门的玄关果然摆着一双鞋,我拿起来一看,是双很轻,鞋底很软的运动鞋。
居然是双运动鞋,沈景云是要我跑步?
可脚下还偶尔的疼痛感,让我内心变得无比柔软,原来他是顾忌到我脚上的血泡,才这么细心的准备的一双女士运动鞋。
真难为他一大早,是哪里买到的?一定又是麻烦了张秘书吧。
轻松地一天,从起来心情就这么好,可以难得安逸的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吃着东西。当然,这碗面团如果能好吃一些就更好了,真佩服沈景云的手艺,确定这碗没有酱油却倒了半瓶子醋的面团不是黑暗料理?
即使这样,我还是吃完了这碗面团,刚洗了碗坐下看了不到十分钟电视,电话就已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沈景云,我忍不住微微一笑,愉悦的接起电话。
“林晓霜,你起床了吗?”电话里是沈景云的声音,很平淡的语气,只是普通的问询已让我内心觉得踏实。
“起来一会儿了。”我一边换着台,一边和沈景云讲电话,不知为什么,昨天的隔阂经过了一夜,就这么轻易地消失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不管是通电话还是讲话,都有了一种非常熟悉轻松的感觉。
“既然起来这么久了,你要吃午饭吗?我忘记告诉你了,如果要吃午饭,在这别墅区有一个专门属于业主的餐厅,也可以负责送餐,电话号码是…”沈景云如同唠家常一般的和我说起这件事。
我也很自然的听着,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责问沈景云:“有这样的餐厅,你为什么还要我每天做饭?”
“体现你的价值,否则你拿着工资会心安吗?”沈景云说的理所当然,我发现竟然无法辩驳。
想了半天只好没好气的说道:“不吃了,我刚吃完你做的那一碗面团,现在饱得不得了,快被酸死了。家里的醋是不要钱对吧?”
难为“伶牙俐齿”的沈景云竟然被我这番话堵得无言,过了半天才说道:“你真吃了?忘了告诉你,那东西我自己也只吃了一口。我只是今天早上起得太早,有些无聊,才想着试验一下,没指望你会吃的。”
“沈景云,你是不是太可恶了?既然如此,你干嘛跟我说什么早餐在桌上?”我气得有些青筋乱跳,明显他之前的声音带着得意。
沈景云非常难得的竟然笑了一声,说了一句:“傻病没法治,贪吃更是无药可医。”
我气得想砸了电话,却听到沈景云的声音忽然温和了下来:“冰箱里有零食,一大早让张秘书送来的,我怕浪费,所以你吃了吧。”
零食?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景云就已经挂了电话,从住在这里以来,我就已经忘了零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沈景云这个家伙,好像除了一日三餐,对任何食物都不感兴趣。
我以前虽然贫困,但偶尔也会买一个棒棒糖,一小块蛋糕来犒劳自己,如今跟了有钱人,反而吃不上零食了,沈景云这木头是开窍了吗?
我几乎是欢呼着跑向冰箱,也顾不上脚底的疼痛,迫不及待的拉开冰箱门,忍不住“哇哦”的惊呼一声。
冰箱里几乎堆满了各种小零食,有精美的小蛋糕,晶莹剔透的果冻…等等,也不知道沈景云怎么想的,连薯片和饼干都塞在了冰箱里。
而且这里面大多都是我平时不敢奢望的进口食品,口味也是偏女孩子的,想必沈景云是没有这种“欣赏能力”,应该是出自张秘书的手笔,却被沈景云这家伙一把全塞在了冰箱里。
真是轻松愉悦的一天,直到下午四点我才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想起要给沈景云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