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摇头摆手笑声不绝:“不用不用,鞑子这是故意引我们上当呢,看不出来么?佯攻固原,引得我开赴固原,然后他们便掉头北上,这一来一回,借助骑兵脚力优势,便将我大军甩开六七天的路程。待我们缓过神来,灵州已经破了。”
“这……不会吧。”众将全部傻了眼,大将军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是总是觉得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明明鞑子大军攻击固原,杨一清和彭越都发来了求救信,他还是固执己见。
宋楠赫然起身,喝道:“全部听令,立刻开拔前往灵州。”
左将军叫道:“大将军,您不能这样,固原一旦失守,这罪责可大了。大将军不能放着鞑子进攻的城池不救援,反倒背道而驰,这将来可怎么交代啊。”
宋楠皱眉喝道:“蠢材,你敢抗命?”
左将军跪倒在地磕头道:“卑职不敢,但卑职不想让朝廷责罚大将军,虽然鞑子凶悍,但也不能不管不顾啊。”
宋楠怒气上脸,低喝道:“你想吃板子么?跟你说的明明白白,鞑子是虚晃一枪的调虎离山之计,你个榆木脑袋转不过来么?”
“卑职觉得不太可能,鞑子哪有那么聪明的?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我们不能拿固原的十余万军民为赌注啊。”
宋楠怒极反笑,不愿跟他多拢鹊溃骸袄慈耍铣鋈ゴ蚴遄樱钤谒醴福悴挥韪镏傲耍麓卧俳腥拢苯痈镂倩А!
亲卫拖了那姓左的便走,在帐外乒乒乓乓打了十板子,左将军又羞又怒,众将也是面有异色,但毕竟军令如山,也不敢多言语。当下大军迅速开拔,趁着最后一丝天光上了北上的官道一路北行,离开战火滔天的固原却是越来越远了。
……
固原城头,鞑子从上午开始便从东边的山上砍伐树木开始敲敲打打,到了傍晚时分,数十台投石机和数百架云梯便已经造了七七八八,鞑子居然也学会临时造攻城器械了,这在明军的印象中还是头一遭。而且这粗制滥造的投石机居然还能轻易的将数十斤的大盘石投上固原高高的城头。
若是要给这些投石车取个名字的话,应该叫它们俄式投石机才是,因为这是把秃猛可和罗刹国合作的一部分,派去了数百工匠学了罗刹国早已淘汰不用的木制攻城器械的造法,一切都是为了对付大明朝。
数十台投石机轰隆轰隆的往城头砸石头,从傍晚到天黑就没停过,其余鞑子兵尽数化身工匠,到了二十六日清晨,城下齐刷刷又多了几十台投石机。
上午时分,鞑子的第一次正式的攻城开始了,在投石机的掩护下,鞑子数千骑兵扛着云梯迅速冲锋到城下,城头的明军冒着石块雨进行还击;鞑子攻势虽然凶猛,但总是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好像一触便退,没打算拼命的样子。
这一点也被指挥作战的彭越敏锐的察觉,但他无暇去细想这是为什么,鞑子的攻击一波接一波,好像是事前约定好的一般轮换着进攻,每次只投入数千兵马;但那上百台惹人心烦的投石机却发挥了大作用,一天一夜的轰击下来,城楼被砸塌了半边,城垛被砸的光溜溜的,城头上全是石块,士兵们也为了防守不得不登上城楼攻击,上千人被石头砸的头破血流,砸死了三百多人。
鞑子的伤亡也有千余,但无一是登城被杀,而是在半路上被弓箭射杀射伤,双方就这么耗了一天一夜时间,到了二十六日夜里,鞑子利用夜色发动了一次凶猛的攻击。也许是鞑子的后续兵马都赶到了,这一次攻击的强度比白天那种狗撕羊皮的缓慢节奏凶狠了何止百倍;数百架云梯搭上城头,鞑子兵蜂拥攀爬而上,一度攻占了西城墙北面的数百步的一段。
彭越亲自带着数千士兵浴血厮杀,这才将这一段城墙给抢回来。而在此之后,鞑子便又偃旗息鼓了。双反都累的够呛,这种攻城的架势,完全是一种消耗作战,双方都有些吃不消。特别是经过这最后一次的凶猛攻击,彭越越发意识到,固原守不住,援军要是不来,鞑子只要再发几次疯,城就破了。
然而,鞑子的进攻被打退之后,他接到了一个消息,从宋楠大营赶回的送信的骑兵带回来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消息,宋楠要这兵士带回了一份寥寥数字的亲笔信:“鞑子佯攻,无需惊慌,守住即可。”
“佯攻,佯攻你的娘。”彭越破口大骂,刚才惊险的一幕尚在心头,那根本就不是佯攻,鞑子舍不得投入兵马,进攻的只有万余人,若是再加一万,早就破城了。
“宋楠,你这个混蛋。”,急匆匆拿着这封信去找杨一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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