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啸川顿时傻眼了,心提到嗓子间儿,冷汗直冒,照这样攻下去,用不了多久城就破了,城内兵马本来就不多,现在士气又低落,形势不容乐观,他暗想:也不知那庶子现在在哪?肯定偷着乐吧,妈的,守不下去,便退守蜀都,日后再报今日之辱!
“中郎将单荣听令,速去调集五千骑兵在南门待命,一旦城将破,随时跟本殿下突围出去。”杜啸川命令自己的亲信,准备好后路。
北门厮杀正烈,西门屯兵的杜青云等将领听到那边的战事爆发,也开始攻城,三万人马向城门冲杀,守卒只有五千人,城下顿时优势大显,先以箭矢压制住城头的防御,然后派轻甲士架云梯、推冲车猛攻起来。
两个城门喊杀声震天,血气凶猛滔天,使城内蜀地百姓吓得闭门不出,生怕会被流矢伤及无辜,街上的巡卫也紧张地听着两个方位的厮杀声,一旦城破,他们这些士卒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听说这次攻北城的是汉军,是中原最勇猛的军队,将士无不以一当十,这下我们可惨了,肯定守不住德阳了。”一名年轻的巡卫士兵向着周围的士卒说道。
“就是,我也听说了,汉军已经占领了蜀地东部和巴川之地,马上就要占领整个巴蜀了,咱们跟汉军作对,肯定是以卵击石。”
“他们会不会屠城啊?”
“放心吧,汉军乃仁义之师,只要你当场投降,他们是不会杀降卒的!”
“哦,那还好,对了,老王,万一城破,你会不会投降?”
“这个嘛,我本来就是被大世子的人马强迫抓来从军入伍的,如果城破,没必要死战,为大世子殉葬,再说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还不想死在这儿啊,听说汉军占领的城池,都会向百姓开仓发粮,废除旧制,我还等着过好日子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咱们现在就脱甲弃兵,躲藏起来,等明日来分粮吧,我还要带着家人来注册汉户籍呢,听说只要成了汉族人,就会受到汉军的保护,还有很多权利好处,不用再受贵族压迫了。”
“事不宜迟,走!”一位老兵迅速扔掉了兵器,脱下了战甲,他身边一队巡卫三十多人,也纷纷效仿,把铠甲脱下后聚集在一起藏起来,然后找地方藏身了。
这样的事不止这一处,随着两城门岌岌可危,很多原本贫民百姓被抓来入伍从军的人都开始临阵退缩,激流勇退,使城门的防守力量更加薄弱不堪。
夜慕如墨,星光黯淡,东城门由于靠着山麓,无正式官道,一直无战事,防守最为薄弱,此时零星的火把架在城头垛口,火光如豆,摇曳昏暗。
城外山麓埋伏着一万兵马和三千先锋精锐,这时很多精锐战士已经悄悄靠近了城池,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五步,一组又一组的士卒靠到了城墙下面。
袁英亲自领队,在城下发出行动的命令,一派弩箭手瞄准城上的士卒,扣动扳机,嗖嗖嗖一阵声响,伫立在城墙垛口外侧的岗哨守卒全被射中,闷叫声起,纷纷栽落下来,与此同时,其它战士甩上钩索,开始攀登城墙。
“敌袭!快,城下有敌兵!”一名校尉发现情况不对,大声吼道。
城墙上的守卒紧张靠近城垛口向下张望,孰知刚探出头,又被一轮弩箭射下城墙。
先锋营士卒虽然比不上特种兵,但也是十万大军中抽出来的精锐勇士,速度、动作都要强过普通士卒很多,几个呼吸之间就蹿上了两丈高,又几个呼吸已经靠近了城垛口。
尽管被守卒破坏一些钩索,但仍有数十人冲上了城头。
“城破了,杀~”这些翻过城垛的先锋战士,一登上城头,便抽出佩剑扑向守卒,阻挡敌兵的防御攻势。
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第二波、第三波的先锋卒冲上来,凶悍勇猛,虽然守卒人数众多,但一见这股凛烈杀意,心生惧意,顿时汉军先锋战士以压倒性气势扑向城墙内侧石阶,把守卒往下驱赶,口中不断喊着“城破了”“弃戈投降者不杀”的口号,瓦解对方负隅顽抗的斗志,一些勇武将士杀出了血性,朝着城门口内守卒成堆得地方冲去。
袁英在城外派人射出了响箭,林野中一万人马迅速呼啸杀出,朝着东城门口赶来,破城就这这一刻了,德阳争夺权再无悬念,能否击杀敌军主帅杜啸川、乱中活捉范增,便要看汉军接下来围剿城池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