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2月8日，傍晚。</p>

姚小聂来到歌舞伎町中央广场前，这里依然烈火烹油，依然鲜花着锦，西装革履的男人，精心打扮的姑娘依然在这里招摇过市。</p>

这块地产在产权上已经不属于姚小聂所有。</p>

姚小聂看着这里一如既往的狂欢，他想到一句话“狂暴的欢愉必有狂暴的结局”，这句话用来形容东瀛经济泡沫的整个过程是十分合适的。</p>

他看向中央广场对面那座巨大的电子屏幕，这块屏幕是LED屏，在这年代十分的先进。</p>

屏幕上正在播出东瀛的重要新闻，正在播出一条关于金融政策的头条新闻：“东瀛中央银行决定将利率提升至3.5%，明日执行”。</p>

在新宿的狂欢的红男绿女对于这条新闻没有任何感觉，在这些人的心中，“东瀛第一”、“东瀛经济永远高歌猛进”、“东瀛股市要挑战6万点”已经是一个根深蒂固的“信念”，任何政策的调整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p>

随着今晚12点新的利率政策执行，明天9点股市开盘，股指应声下跌，一天之内下挫8%，然后会继续一路下挫，直到摧毁所有认为“东瀛不败”的人的信心。</p>

在几个月内，中央广场的楼顶会站上大批韭菜、接盘侠。</p>

未来的两三年内，在歌舞伎町中央广场前后行走是一个危险的事情，因为随时可能被高空坠落的人砸中。</p>

姚小聂觉得东瀛也就这样了，经济泡沫后的景象没什么好看的，此后的东瀛经济或产业也没什么看头。</p>

目前东瀛最重要的价值在于，还有一批多年技术产业积累下来的优秀的工程师人才队伍。</p>

姚小聂来到电话亭，打电话回国内公司，让林浩然接电话，电话里，他让林浩然准备来东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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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林浩然如期乘坐飞机来到东京。</p>

他来到东京时，东京的景象已经与他离开之前完全不同，他看到的是一个患病的东京，他在成田机场想要坐巴士前往新宿，但是发现巴士车站停运了，想打出租车也找不到车辆，机场还滞留着不少外国人，这些人都是不堪东京混乱的秩序而打算离开，但是机场的航班大批停运。</p>

林浩然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出租车前往新宿，他来到新宿，看到以往罂粟花一般的歌舞伎町已经一片萧条，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不见了，街上多了些买醉的人。</p>

姚小聂在一家咖啡厅等林浩然。</p>

林浩然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目瞪口呆，没缓过神来。</p>

姚小聂笑道：“这就是泡沫破裂的东瀛，超乎你的想象吗？”</p>

林浩然：“是的……我在新闻上看了一些消息，但是没想到情况如此糟糕。”</p>

姚小聂：“还有很多年，东瀛都很难缓过气来。我们在这里的行走也不用有什么忌惮了，因为无论NEC还是日立，还是通产省，都已经没有心思对付我们。对于他们来说，对付眼前的经济泡沫才是最重要的。”</p>

林浩然：“我明白……我们的事情已经翻篇了，东瀛已经没有心思管我们曾经的恩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