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旅行在大草原上,
上帝作证,未见到花朵,
这地方连小树都不生长,
更听不到夜莺们在唱歌。
一个阴云密布的黑夜晚,
看不见微弱的星光闪烁……
你依然留在我的记忆中,
不是吗,我心中的爱情?
亲爱的,我记忆着你呀,
如今我对你是那样喜欢,
仿佛在这荒野的那一边,
传来夜莺的啾啾的歌声,
我仿佛涉行在花丛中间,
整个天体悬挂一颗巨星!
----------(匈牙利)裴多菲:《我旅行在大草原上》
7世纪初期,俄罗斯草原西南部和达吉斯坦目睹了可萨帝国的崛起。
可萨人是一支信奉腾格里、由可汗或达干统治的突厥民族。当他们可汗扎比尔于626年应希拉克略的邀请在梯弗里斯会面时,他们已经是一支强大的民族了,他们借4万兵给拜占庭皇帝与波斯交战,希拉克略用这支援兵将萨珊波斯的阿塞拜疆省夷为了平地。拜占庭与可萨人之间的这一联盟又因多次的政治联姻而加强。查士丁尼二世流亡期间,曾逃到可萨帝国避难,并与可汗的一位妹妹结婚,即后来的塞俄多拉皇后。
-----------(法)勒内?格鲁塞:《草原帝国》
鹰,振动着翅膀,判断着风的方向,和高空气流的力量,调整着身体的平衡,用它最锐利的眼睛,观察着脚下的土地,和河流。
它在盘旋,最美丽的身影,最华丽的俯瞰,最高贵的翱翔,最自由的飞行。
这一片最广阔的绿色,从鄂温次克海的西海岸开始蔓延,一直向西方,穿过勒拿河、通古斯河、叶尼塞河,穿过鄂毕河与额尔齐斯河,继续向西,乌拉尔河,伏尔加河,顿河,第聂伯河,达到了美丽的多瑙河和莱茵河畔。
沿着生命的绿色,翱翔的鹰,和自由的马群。
“布库特,看到什么了?”
高地上,长弓布库特正在观望四外的地形,手打凉棚向周围了望。
“海!我看到了海!在远处!”
这句话立即带来了巨大的响应,好几匹马同时向他跑来,一排突厥马站在了高坡,俯视下面的那一大片里海低地。
远处,是大海,是一片比咸海更宽广的海,看到了海,就看到了希望,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又前进了一大段,也许距离可萨人哈扎尔汗国不远了。
沿着一条依稀可辨的路,他们从咸海北岸的草原逶迤而行,多少年来,无数前辈的商人、牧民、使节和冒险者,他们之中不乏学者和传教士,用他们的坚定的双脚,以河流为方向,以湖泊或山石为标记,探索出了一条贯通东西方的草原小径。
在草原上长途跋涉绝不是一件轻松和浪漫的事情,各种危险都有可能悄悄地到来。不必说一些戴着兽皮面具的不知道哪个部落里冲出来的骑士们袭击任何经过的马队,就是简单的吃饭和喝水也会成为生存难题,草原上都是草,马可以吃,但人不能靠吃草填饱肚子。佩切涅格人总是用他们的弓能猎杀草原上野羊,或者兔子,但绝对不会去碰飞鸟,不管是突厥的哪个部落,飞鸟是腾格里的使者,绝对不能猎杀。
天气经常是阻碍行进的重要原因。即使在春天,你也有可能和突然降临的暴风雪不期而遇,那个时候,天地之间一片白,除了寒冷和饥饿会袭击旅行者,就是大雪会覆盖本来就不清晰的路的痕迹。如果遭遇的只是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风雨,那你还真是走运了呢。
寂寞是袭击草原旅行者的另一个杀手,如果你有同伴,那你是幸福的,如果独自一人,恐怕你要学会和你的马或者骆驼什么的对话。也许你连续行走十几天都见不到一户牧民,这都是很正常的。没有足够的意志走完漫长的旅程,很多人能疯掉。
最后,祈求伟大的上苍,不要让你陷入草原狼群的包围吧,不然即使你有再好的武功也是没有用的。
千百年来,无数的先民用生命和鲜血为代价,往来东西,在这条草原上凭一只只坚实的脚印,踩出了一条草原丝绸之路。
他们在草原上已经跋涉了多日,上次休整还是在几天前,人和马都感觉到很疲惫,而这一路上竟然没有见到任何的牧民,食物越来越少,都是靠手里的弓箭临时打猎来找点肉,除了水,羊奶和马奶都喝完了。
“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吧,我看大家也都累了,既然都看到海了,说明我们方向没错。”
令狐楚又从怀里掏出那张羊皮地图,仔细辨析着,马龙凑了过来,“那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里,这就是粟特人说的大海,再往西走,还有一个黑海,可萨人在两个海之间的草原上,走到海的那边,应该就能找到可萨人了。”
“见鬼,这海这么大,怎么绕到那边啊?”马龙抬头又看了一眼辽阔的海域,“这鬼地方,怎么连个船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