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灯光微亮，一切仿佛往常，唯有不同的是，语汐正安静的靠在沙发上，她换上了漂亮得体的衣装，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容妆，小提包也紧握于手上，似乎是要出门，又好像是在等人，而且等了很久似的。

“小洛，陪我出去喝酒吧，”见覃洛回家，她主动搭起了话，只是，脸上仍没有一丝笑容。

“好……好啊，”覃洛点头答应，语汐的反常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们都很少喝酒，即便凌香建议带她去大醉一场，他也真没想过非要那样。

褪去正式的工作装，换上语汐给他买的休闲服，他们结伴出门，准备到附近一家小酒吧坐坐。

上旬的弯月与街边微亮的路灯交相映衬，照亮着城市的各处地方，已快到晚上九点，正是谈情约会的大好时节，大街上不时出现一对对情侣，或欢笑携手，或亲密搂抱，或当街拥吻，尽情享受着这个属于他们的节日。

覃洛双手放入裤兜，陪在语汐身侧，静静迈步于大街上。那些恋人们的温馨甜蜜，对他来说，似乎心中所想，无比神往，又仿佛镜花水月、虚无缥缈。

“大哥哥，买束花吧，”一小男孩提着花篮，来到他身旁。

拍拍小男孩头顶那乱蓬蓬的毛发，“大哥哥没钱，买不起。”

“我才不相信，”小男孩望两眼语汐，“大哥哥你真小气，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竟然不送花。”

“小鬼你搞错了，这位姐姐不是我女朋友，”覃洛正色道。

“切，你们大人真难懂，明明心里喜欢，还要装做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心里难受不难受，”小男孩见谈不拢生意，跑去了下一对人身旁。

覃洛摇摇头，是啊，成年人怎么就这么复杂，为什么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活得简单些。

这是一间安静的音乐小酒吧，在这甜蜜的情人节里显得格外冷清，幽雅绵长的轻音乐中，一对小情侣正在相拥哭泣，似乎在无奈决定着分手；还有几位单身的朋友相聚，低声交流着理想与人生。

选择一个角落，覃洛与语汐对面而坐，默默无声。

几杯澳大利亚白兰地上桌，淡淡的琥珀色极具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而尽。

静静相望，举杯轻碰，整杯顺口而下，柔和的口感，纯正的香味，有一种高雅舒畅的享受，更有一种恣意的畅快和放纵。

两杯下肚，语汐已是面泛潮红；覃洛也觉得有些眩晕，酒精催化下，他们终于不再沉默。

“小洛，我好难受！”

“我知道。”

“我到底该怎么办？”

“只要你快乐，怎么做都行。”

……

反反复复，只有这些言辞，直到语汐已完全不胜酒力，白兰地已不知喝了几杯，他们仍然说着这几句话语。

“酒保，再来几杯！”语汐再次豪爽的喊着。

“语汐你醉了，今天不喝了好不好。”

“我不，我还要喝，”语汐摇晃着头，撒着娇，她已有些口齿不清。

“可是，已经没有酒了，”覃洛撒谎欺瞒着她。一来语汐确实不能再喝了，二来他身上仅留的零花钱，也全都在这里花了个干净。

“没有了吗，真是太可惜了，”语汐嘟着小嘴。

再次漫步在大街上，一切与来时大同小异，只有他们的走姿变了个样，从来时的并排陌路，换成了搀扶携手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