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明显地犹豫了。

在商言利，对碧波人这样行走于宇宙各地的商人来说，一块未经开发的处女地显然是极佳的产品倾销地，特别是杨雷的手里拥有不明数量的贵重晶体的情况下——对走进宇宙时代的智慧文明来说，普通的矿产资源价值很底，没人有那个闲心跑出千万光年贩卖土坷垃一样的金属非金属。

碧波人主要贩卖各个文明特有的技术产品，可正因为如此，贩卖地的购买力成为掣肘碧波人商业行动的主要阻力。

就算是黄金铂金，在宇宙里也只能算是稍稍贵一点的工业原料，远远达不到贵重这个级别。

人类历史上就曾经通过光谱分析发现了一颗含黄金量达到总体成份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行星！（这个数据是真实的，不过看过的时间太久，除了记得含量超过百分之六十之外别的全忘记了。）

至于贵重金属……蕴藏数量虽然不多，可只要花时间找，总还是有的，唯有原子量超大的晶体元素只能产生于超新星爆炸之中，不仅产生的数量有限，大多数还难以获取，只有少量流落于宇宙各处。所以银河主世界中，元素晶体就像地球时代的黄金储备一样多多益善。

主世界各个种族对人类的超级武器垂涎已久，可人类宁可派出战舰在需要的时候释放武器也绝不出售武器原体。

数年前，波波无意中打探到人类神话传说，其中与有一部分与人类的起源有关，经过数年的仔细推敲，波波认为其中的内容与边远地区的情况十分吻合，在重利的诱惑之下，这才决定冒险前往传说中的星域。

然而愿望永远是美好的，计划却总也赶不上变化，波波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卡迪拉不得不分段跳跃慢慢寻找线索。不想突然遭遇古兰格战舰群，不得不陷入胶着的战斗中难以自拔——晶体引擎需要大量能量启动，开动了武器系统的巨舰根本分不出那么多的能量启动晶体引擎，若是关闭武器系统，一拥而上的生物战舰同样会在引擎发挥作用之前将卡迪拉毁灭。

幸亏这支纯人类舰队出现了，他们不仅挽救了卡迪拉飞船，同时波波也看到了商机！

但这支舰队已经掌握了跃晶体的基本用法，令他长叹扼腕不已——晶体元素虽然难得，却绝不是消耗品，不然的话，本来就不多的晶体在不间断的长途宇宙中早该消耗光了！

十五个原子的数量正好能够抵消此行的成本，并略有节余。

求购原子武器的计划虽说还没开始就受了挫，但能和一支纯人类部族达成联系，今后还有的是时间，可一旦他们和主世界的人类建立联系，波波怕自己就再没机会了。不过想到卡迪拉上面数以万计的族人，此次远行一旦结束，他的发现马上就会传遍整个碧波族群，到时候，数不清的碧波人商船将日以继夜地赶往这一星区。

与其将机会分给别人，不如先建立良好的关系细水长流，说不定有更大的机会。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闪电般地一念之间，波波决定把握来之不易的机会，先和杨雷套上关系：“总督先生，非常荣幸能成为您的向导，您是要用这艘陨星级飞船前往主世界吗？我马上把晶体引擎和相关的技术规范送过来——晶体引区必须安置在真空状态下，您的飞船……”

“这不是问题！引擎的事不着急，怎么着也得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准备不是？”杨雷笑得很开心很诚肯，至于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别说是波波，就连墟也不明白。

自古以来，人类窝里反家里斗的事还少么？就这么跑到遥远的未知星系？即使是新月号也难以保证安全。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墟绝对不能出言反对杨雷的决定拆他的台，只能把话先憋在心里。

“另外，”波波的脸上出现为难的表情，“我只能把您送到边境，做为一艘商船，没得到其它国家的允许之前绝对不能越界一点，否则等待卡迪拉的只有船毁人亡这一个下场。”